铛铛铛,响了几声敲铁片的声音,然后于老师进来了,刘希平歪头对我说,“敲预备钟了,一会就该上课了。”
老师喊大家安静,然后开始点名,有几个还没到,老师问其他人有没有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大家都不说话,老师就说一会准备上课了。
于老师教语文,声音很好听,不过有点他们村子的口音,是的,我们两个村子相距五里地,口音略有不同,我们和坨里和刘庄都有不同的口音,但是能听懂。
第二节是数学,是个女老师,她不点名。
下课后刘希平跟我说这个女老师就在我们附近住,姓耿,是耿校长的堂妹。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们俩都没出去,就坐在那里说话,后面那个田庆革也没出去,他老是踢我的小板凳,还拽刘希平的袖子,刘希平不耐烦他,也不爱跟他说话。
我左面也是男生,好像姓苗,前面是个女生,姓高,刘希平的前面也是男生,我们班好像是男生多,女生不多的样子。
第三节课,还是语文,老师讲课的时候提问大家了,还是示意大家举手回答问题,我看着他的时候,发现他看着我,有点笑模样,不过我没举手。
于老师有点点黑,眼睛很大,眼眉很浓,个子不是很高,穿着中山服,是警蓝色的,有点旧了,笑的时候牙有点白白的,还有两个小虎牙,看着比较可爱,这是我个人感觉。
我发现同学都不怎么怕他,下课了,爱跟着他说话,直到他走远了,才陆续回来,或者在教室外面跑,或者回教室坐着。
第三节下课后,于老师走到我前面的同学前,低着头,看着我,“邹红艳,你能听懂讲的课吗?”
“听懂了。”我也看着他。
“那你怎么不举手回答老师的问题?”于老师脸上带着笑。
“下次我就举手。”于老师点点头,走了。
我前面的女同学,回头看看我,然后转过头去了,没说话,我也没说;周围的男生都出去跑了。
第四节数学,那个女的耿老师,年龄不大,二十多一点?大约是,我也看不太好大人的年龄,她声音有点尖,语速有点快,不过我能听懂,她讲课的时候有人说话,她开始不说话,后来就开始吼人。
中午放学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铁片,然后老师就走了,我们也陆续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我问刘希平,板凳放这里吗?因为我的凳子上有小垫,他说不用带回家,放着就可以。
我俩一起走的,今天没有别人喊他一起跟着。
到家了,外婆做的饼-,三种面的,白面、玉米面、红薯面,喝的白菜汤,我吃了两块饼,外婆只吃了半块,还是泡在了白菜汤里的,外婆只问了我一句:“没人跟你打架吧?”
“没人。”吃完了饭,在炕沿上坐一会,就又该走了,外婆那里有个挂钟,当当当的会响。
下午还是我自己走的,我也不着急,现在也不紧张更不害怕。
路上遇到一个女孩,她是大街的北面的一家出来的,看来跟我外婆家不远。但是我不认识这个人,我觉得不是我们班的,因为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起走吗?你是田奶奶家的二丫头吗?”那个女生,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很大很亮,有鼻涕,眼眉很漂亮,衣服有点破,鞋子都露了脚趾头。
“我姥爷姓田,我是他家的二外甥女。你几年级?”那个女生看着比我大,个头比我高。
“我二年级一班,你几年级?”我忘记问她名字了。
“我二年级二班,我叫邹红艳,你呢?”
“我叫安二玲,叫我二玲子就可以。你也二年级啊。”
我们俩背着书包,达拉达拉的碰屁股,二玲子一会就拿袖子蹭一下鼻涕,半路上又遇到两个人,他们喊着二玲子,然后跟我们一起走,有个男孩问她,“这个是谁?怎么没见过。”
“也不是所有的人你都见过啊。她是新来的。”
“我给你说,二玲子,咱们附近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的,我基本都认识,哼!”那个男生比二玲子个子矮,应该也不是我们班的,估计是一班的,但是气势上能盖上二玲子。
“新来的,你叫什么?几年级?几班?你家在哪儿住?”
一堆问题,我都没理他。
“凤山,你别大喊大叫的,别人会害怕。她是田奶奶家的外甥女,才来上学的。你要敢欺负她,田奶奶会找你家去,让你爸揍的你屁股开花!”
二玲子估计应该很熟悉我外婆,我听着这个口气,这个叫凤山的应该也熟悉我外婆家,看他家的这个位置,似乎应该是认识的,搞不好就是我外婆他们队里的人家的孩子。
另外一个男生,一声不吭,跟在我们旁边走。
“田奶奶才不会找我家去,再说我也不欺负她,我只是问问她几年级哪个班的。”
我还是没理他,眼看到学校门口了,我快走几步,就跟他们拉开了距离。
进了校门口,我就更快的走起来,等我进教室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没影呢。不过我不知道二玲子会不会跟那个凤山说我的班级情况,不过无所谓了。
下午上了三节课,两节语文,一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