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和任姗将店铺关好,上了锁这才骑着车子回家。
任姗推了下三轮车上的东西,“安安姐逛了一中午就买了这点?怎么还有猪肉?”
苏安踩着自行车回道,“这么远回去,东西也难带,我就挑着买了些稀罕的,其他的东西到了那边佳县再买也一样,至于肉嘛,那是给魏老师和罗大爷蔡大爷的。”
A市这边有辞年的风俗,年前,小辈会往自己敬重的长辈家里送一份辞年礼,以表尊敬。
火车票是晚上十点后的,现在才不到六点,每家打一转,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苏安踩着自行车先往体育馆那边去,敲了罗大爷家里的门,没人。
隔壁听到敲门声出来查看,“找老罗吧?他上老蔡家里坐去了,你等会啊,我帮你喊一声。”
说着,对方也不等苏安回应,扯着嗓子就朝着西南方向嚎叫。
“罗老头,菜帮子~,来客人了。”
“罗老头,菜帮子,你俩关着门搁屋里干啥呢,来客人了~”
吼了两遍,八九十米远的一栋大瓦房,吱嘎一声拉开的沉重的木门,伸出了一个被大棉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脑袋。。
串天响婶子得意的朝着苏安一笑,“你看,这不出来了。”
苏安嘴角抽了抽,礼貌的点头,“好的,谢谢婶子。”
罗大爷很快跑了过来,蔡大爷也跟在他屁股后面,“安安来了啊?进去坐进去坐。”
苏安笑道,“蔡大爷,我从红娟哪里拿到票了,今晚十点多的火车。”
蔡大爷嚷嚷着,“这么着急啊?年后啥时候回来啊?”
“对啊,正好回去过小年夜!”
苏安跟两位大爷闲聊了几句,年礼留下就朝着魏老师家里去了。
魏慈玉家里这段时间非常热闹,家里老太太瘫痪了,本来几家算计着让她辞职在家里伺候老人。
后面刚好苏安来了一趟,说的一番话,让她彻底清醒了,她把丈夫高金波给推出去。
由于牵扯到了自己的幸福生活,高金波强烈反对,坚决拒绝自己回家伺候老人,他宁愿出钱,谁爱伺候谁伺候。
高金波的本意是三兄弟平摊出钱,请人伺候。
结果另外两家口口声声说,每家每年愿意拿一百块钱给魏慈玉,让魏慈玉辞职在家里享福照顾老人,等现在真要出钱请人的时候,都犹豫了。
老大高金雄反应最大,“什么?就伺候个人三十块钱一个月?
这摊开还要十块一家?
那一年可得一百二,这要是一年两年也就算了,要长时间谁家受得住啊,当我们钱是大风刮来的?”
老大媳妇也附和着丈夫开始哭穷,“老二啊,你们不懂我们的难处啊,我们不像你一样,一家三口负担小。
我们这一大家子呢,我们老两口这痛那痛都忍着,连医院都不敢进,下面小的成天张着嘴就等着吃,别看我们家三个正式工,耐不住开销大啊。
就现在一大家子还挤在一起呢,我家老二还没结婚呢,房子现在也没个着落,我们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这不是逼死人吗?”
老大媳妇嗷嗷叫,就像高金波是逼上门的坏人,再也没有上门劝魏慈玉辞职的淡定,老大听着媳妇诉苦也低着头抽烟不说话。
老三家更是了,老三媳妇直接就指槐骂柳对着丈夫破口大骂,“我的命咋这么苦啊,你看我嫁到你家过的什么日子啊,真是要逼死人了啊。
下面还有两个小的读书,老大这才刚出来,工作还没有转正,马上又要说媳妇了,都怪你个没用的,老娘跟着你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高金波看着大哥和小弟家这个情况,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强忍着怒气,“大哥,老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之前上我家让慈玉辞职回来伺候妈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你们口口声声说,让我好好劝劝她,你们一家出一百块一年,现在真找到人伺候了,要出钱了,你们开始撒泼了?”
“合着你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出钱,算计着让慈玉辞职,把妈塞给我一个人呢?”
老大家和老三家相互使了个眼色,开始诉苦了。
“老二啊,你把我们兄弟当什么人了?”
“这请外人伺候,总没有自家人尽心是不是?我们不是说不出钱,但谁也有个手头紧的时候吧?要是那个月我们一时间拿不出来,或者想要拖一段时间,伺候的人能乐意?
我们自己家里人就好说啊,都是亲兄弟,你家条件本就比我们两家好点,负担也没有我们两家重,欠着你的我们肯定会还。”
老大和老三,两对夫妻四张嘴,你一句,我一句,反正就是一个意思。
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的这么清楚,都是亲兄弟一定要相互体谅相互帮忙。
请外人这个钱还不如给你家赚,你们照顾妈我们也安心,要我们手头紧拖两个月也没事,我们一定还是会给你的,再说一个老太太在家能吃多少?
说着说着,两家就对魏慈玉发起阴阳怪气的攻击以及道德绑架了,问是不是魏慈玉不乐意,在丈夫耳边说了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