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苏安误会,何满霞解释道,“她那小儿子,也就是曹金华的堂弟,有病,已经发好多次了,每次发病就像是浑身上下有上万只蚂蚁在爬,痒的不停抓,那胳膊腿上的皮肤就像是溃烂了一样,大片的红色肌底长满了白色的鳞屑。”
“后面的时候已经从寻常型变成脓疱型的了,我见过,浑身上下长满脓疱,发病的时候疼的嗷嗷叫,脓疱会破掉....碰水很疼,好几次发病的时候都住院去了。”
苏安愣了愣,“这好像叫银屑病,你不会是要在人家婚礼上干啥吧?你那堂弟跟你有仇啊?”
何满霞点点头,“对对,好像就是叫银屑病,不能治根一辈子都要用药,生出来的孩子还能遗传呢。”
“我跟他有仇说不上,我们交集不多,这曹金龙之前讨过一个媳妇,刚来就遇上他发病吓走了,女方家跑过来砸了一顿,说他家骗婚,那女方叔叔伯伯兄弟可不少,当初我和曹金华也被拉过去充场面了,李二婶家里屁都不敢放,还赔钱了。
这次他们家又故技重施,还是瞒着女方新郎有病的事,而且这次挑的媳妇,家里兄弟还小,父亲身体不好,也没有叔伯帮衬,跟之前一样,没跟人家说这个病,是哄着瞒着人家的,而且这回打听好了女方叔伯兄弟没能帮得上忙的,吃准了人家一辈子。”
之前头婚那个媳妇,何满霞就提过建议,说最好跟人家讲清楚,行就行,人家不愿意就再找,这样瞒着跟骗婚有啥区别?
可她的建议被所有人否定了,甚至还有人曲解她的意思,说她见不得堂弟好,李二婶就是那时候恨上自己的。
后面她失去了孩子,也是李二婶她们最跳的厉害,曹金华一家人不是好人,但李二婶一家也不是好人。
“哼,那曹金龙衣服裤子一撩上去,我这个有心里准备的人看着都害怕,人家一刚嫁过来的小姑娘猛的这一看,不得吓死啊,他们这就是骗婚......”
苏安眸子一暗,“都到婚礼上了,说不定女方结婚证都拿了,按你这么说,女方都没有啥叔伯帮衬,可能还是走不了。”
何满霞叹了口气,“因为娶前头那个我说了他们不爱听的话,说这个的时候都没人让我过去,我也是之前听着曹金华提了两句,再加上我小宝那时候没了,我也没有心情顾忌别的事情,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女方是哪里的,住哪里。”
“我就听着李二婶跟人家炫耀,说新媳妇能干,为了照顾家里父母和幼弟才耽搁了年纪。”
何满霞默了默,看来她得打听打听,提前去找新娘子才是,报仇是一方面,她自己也是无依无靠的女人,就当行善,为自己积德了。
苏安坐了一会,出门买了些水果朝着下面一条街走去,王永顺夫妻接手泡沫盒子生意后,苏安也在这边带了他们两天,等刘晓梅和王永顺上手后就没管过了。
这段时间自己店子里面有何满霞和刘国娟看着,她才算是清闲一些,正好今天过来了,她就打算过去看看。
苏安到的时候,刘晓梅正提着几大袋子的泡沫盒子给人装车,王永顺拄着拐杖在旁边看着。
东西装好后,王永顺趴在旁边桌子上开了单子递客人,然后收了钱。
等他们送走客人,苏安这才提着东西上前,“舅舅,舅妈。”
“哎,安安来了。”
说话的是刘晓梅,跟半个多月前比起来,她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又干又黑,但她身上那一股精气神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里的疲惫褪去,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
苏安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搀扶着王永顺往里面走,“舅舅,怎么样啊?还习惯吧?”
王永顺激动的点点头,“好,好着呢。”
说着他压低声音对着苏安道,“这几天我和你舅妈每天晚上都在算账,天天守在店子里面,最差下雨那天,都有四块多块的毛利润,最好的一天,接了两个大客户,接近七十的毛利润,昨天晚上你舅妈算了下,今年一年的房租,我们已经赚回来了,以后的进项啊都是纯赚了。”
王永顺兴奋的脸颊微微泛红,“安安呐,你舅妈昨晚都哭了,照这么下去,建华就算要读大学我们也能供得起了,以后他娶媳妇我们也有钱了,说不定干个几年,还能回去把房子给翻新了。”
“这活儿比种田可轻松多了,还有钱赚,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苏安摇摇头,“都是一家人,不要说这些。”
屋内,刘晓梅已经倒好茶放在桌子上,苏安将水果递给她,刘晓梅伸手接过,嘴里客气道,“来就来了,还买东西,以后可不能买了,要不然就别来了。”
苏安笑笑,“不是啥值钱的东西,平日里吃点水果对身体好,特别是舅妈,你看你瘦的,这一大家子都指望你照看呢,你可一定要吃好睡好身体好。”
刘晓梅抿着嘴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嗯,我心里清楚呢。”
“对了安安,你啥时候给九十三寄信?到时候跟我说一下。”
苏安放下手中的茶杯询问道,“舅妈要寄东西?”
刘晓梅有点不好意思,“宣英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我给买了两套小衣,还给你小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