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个好苗子,高下立判啊,可惜,可惜。”
看了看怎么看怎么优秀的丁影,再瞧了瞧明显要蠢钝一些的阚宸,止司心下无奈,止不住地摇头。
“的确,师尊司徒超不告而别,无定剑尊司空玄的死多少也与之有关,被执法堂认定为叛阁处理。”
“没了师尊的庇护,玄晶又碎裂了大半只剩一小部分,蓝天余万念俱灰,本是死也不可能开口的。”
“何况,对他这样的人,就算用死来威胁,也没什么用了。”
事情终究与两人有关,是以止司还是耐下心来,与两人缓缓解释着。
“然而,我却可以给他他想要的东西。”
微微一笑,止司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并不再继续,仿佛是在等着两人的回应。
“想要的东西,一个万念俱灰,心如枯槁的人,还能有什么样的东西?难道是宗门禁地里藏着的宝贝?还是临死之前,他想要过一过瘾,去一趟最近的青楼?”
越说越邪乎,越说越不对劲,阚宸小小年纪,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丝怪异的笑容来。
笑容持续了不到一息的时间,一记清脆而嘹亮的暴栗声,就在他的脑门再度响起。
“污言秽语,不知所谓,你的脑子,要是有三成能够用在修行上,我这个当师尊的,就不用再操心了。”
止司那恨铁不成钢的骂声响彻小令天院,心里也是无奈得紧。
阚宸这小子,总的来说还是可以的,就是从小多多少少有些沾染了富家少爷的脾性,行事没个准样儿。
在这一点上,丁影就要好上太多了。
说起来,丁影也算是丁家堡的二代,然而丁家堡充其量只能在青玄城那等偏远小山区称王称霸,全然上不了台面。
与可称作二流势力的阚家一比,丁家堡就是纯纯的小门小户,完全上不得台面。
止司也只能感慨一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论年纪,丁影比阚宸还要小一些呢。
“师尊,我?”
阚宸吃痛,委屈巴巴地嘟哝着嘴巴,还打算说些什么,被止司的眼神狠狠一瞪之后,就啥都不敢再说了。
“丁影,说说你的看法。”
指望阚宸能够说出些许有用的看法来,短时间内,怕是指望不上了。
止司懒得再理会这个惫懒的徒弟,转而问向丁影。
浅尝一口酒,丁影放下碗碟,稍加思索,这才继续说道:“宗门禁地,除了阁主与剑尊,就算是长老或者真传弟子也没有进入的资格,蓝天余不过一个内门弟子,竟敢擅闯,定然有所谋求。”
“富贵险中求,令剑阁以剑道杀伐之力称道玄域,最为出名的宝物莫过于令天剑,但令天剑虽强,却不能解决蓝天余的难题。”
“如无意外,应当是他身后有人想要谋求令天剑亦或是别的秘宝、信息之流,蓝天余只是一个随手可抛的棋子罢了。”
“至于蓝天余想要的东西”,说到这儿,丁影微微皱眉,不断回想着当初在黑玄城内发生的点点滴滴,方才接着说道:“应当是能够让他恢复玄晶,重新踏上玄修道路的方法。”
“好好好!”
一阵不急不缓的鼓掌声响起,止司难以掩饰眼里的欣赏之色,奈何眼眸深处,还是有一种挫败的哀伤感。
“我以阁主的身份,许诺会为他复功,修复破碎的玄晶,并且助他直冲玄气第五重凌空境。”
“我更是承诺,在他开辟玄海之际,会提供各类宝物助他更上一层楼,让玄海在开辟之初,就趋于完满之境。”
“最后,我还声明,不会追究他在令剑阁犯下的一切过失,不会进行报复,让他享受等同于真传弟子的待遇。”
止司一连串说了三句话,说得阚宸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师尊,堂堂令剑阁的阁主,天下有数的霸主级人物,会说出这么委曲求全的话来。
就算是为了探出口风,付出的代价,也用不着这么大吧?
“所以,蓝天余开口了,对么?”
丁影的嘴角微微上扬,听明白了止司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止司只说了以阁主的身份,不追究,不报复,并不表示等蓝天余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他人不可再行报复之事。
丁影与阚宸两位当事人固然有权报复,令剑阁的执法堂,同样可以执行宗门法规,不必有丝毫的手软之处。
可怜蓝天余机关算尽,自以为可以得到一切,一飞冲天,但做错的事情,终究还是要付出代价。
止司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初密谋对小丁子你下手的,应当就是浮生与厉承业二人当中的之一。”
“之一?为什么会是之一,难道连蓝天余都不清楚,自己听命的究竟是何人么?”
这下,丁影与阚宸两人,都有些疑惑不解了。
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点的头绪,怎么还是没办法确定究竟是何人所为?
“不对啊,师尊,宗门应当有搜寻记忆的秘法吧?难不成不能动用秘法,强制探查他的记忆么?”
一直以来都在插科打诨的阚宸,总算说了一句有点用的话。
阚家虽然没有此类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