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倾言正被信纸当中的文字给气得够呛,多少都有些情绪失控,正巧被洛一缘提醒了一嘴,身后的阎罗天子又贴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股寒意随着掌心涌入紫倾言的身躯之中,很快便将一肚子怒火扑灭了大半。
在洛一缘的示意之下,紫倾言总算是耐下心来,继续将最后的一段话也看了个清楚大概。
鸠占鹊巢紫元庄的工作,主要由黑木使负责操刀,残星使与邪月使从旁协助,以补不足。
紫元庄的背景深不可测,哪怕是一直以来的老对手钱帮,在获得诛邪圣殿的支持下,都没有将其彻底打压。
今时今日,在元域所属的势力范围内,紫元庄依旧能够稳稳地压过钱帮不止一筹。
唯有在一些偏远地带,或是元域所不能触及之地,紫元庄往往也有开设分庄,却被打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门可罗雀,着实可怜。
紫元庄家大业大,又有三十六天虚传说榜中排行第七的财可通神庄主坐镇,想要一口气直接将整个紫元庄吃下,就算是魔教都没有这个魄力。
是以,先从一个规格并不算小的分庄着手,慢慢渗透,慢慢蚕食。
分庄与分庄之间的情报网近乎完全互通,倘若真的让魔教得手,拿下了属于言元城的分庄,非但大量的资源会源源不绝地输送回魔教,紫元庄遍布天下的消息网也就成了魔教最好的眼线。
到时候凭借着魔教的种种手段,在循序渐进,徐徐图之,要拿下整个紫元庄,也不是什么痴人说梦的事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纳兰曜你哪来的胆子,竟敢对本王封地的紫元庄分庄动手?”
“反了,反了天了!”
本就已经火冒三丈的紫倾言,匆匆看完最后黑木使供出几句话,彻底地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颇有深意地望了言王一眼,洛一缘心中暗自思量着,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魔教在言元城的范围内动手而怒,还是为了魔教对紫元庄下手而怒。
一直传闻紫元庄有皇室背景,两者不管哪一种猜测,都大有可能。
“洛庄主,本王还要多谢你,若无你这次引蛇出洞,恐怕根本不知道魔教的图谋竟然大到这个地步。”
“朝廷、紫元庄,他们都不放过,非要弄到天怒人怨,万民颠沛流离的地步才罢休么?好,既然如此,也就不要怪本王做事不留情面了。”
骤然起身,紫倾言脸上煞气涌现,用着低沉到近乎咆哮的声音喝道:“洛庄主,你原本打算何时动手?”
洛一缘稍加思索,漠然回答道:“兵贵神速,应当就在这几天的功夫,具体还需筹谋一番。”
“洛某也知道王爷心中有一团火,只是凡事,还需要以大局为重。”
上下摆了摆手,一团柔和的气息轻轻抚在言王的胸口,也算是为他顺了顺气,洛一缘凝重地说道:“魔教存续千万年,绝对不可能只是表露出来的那么简单。”
“所谓兵贵精,不贵多,王爷要应付圣上、北元与诛邪圣殿,手底下可不能底牌尽出,不然的话,后方空虚,只会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阎罗天子在一旁听了,也是不由得点头。
某种意义上,魔教乃是江湖势力,就算用千军万马将灭绝峰一带团团围住,也起不到什么有用的效果,反倒是白白浪费军力,还折损军粮,得不偿失。
“王爷切勿动怒,洛庄主所言属实,一切还应以大局为重。”
阎罗天子心中也是无名火起,但站得角度不同,很多东西的看法就不太一样。
紫倾言作为当朝王爷,很多事情更多的是站在黎民百姓的角度去考虑,盛怒也是难免的事儿。
诸如阎罗天子与洛一缘,若是从江湖的角度去看待,固然觉得可恶到了极点,但既然称之为魔教,本就邪性十足,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倘若历代魔教教主真的能够做到像他们的先祖纳兰泠一样,不惜牺牲自我抗击北元南侵,具备无私的大奉献精神,反倒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王爷,灭绝峰地势险峻,哪怕是寻常高手,也难以攀爬到高峰,就算大军杀过去,也没什么用处。”
“除非王爷你调动所有紫衣卫、神捕司、潜龙密影的诸多高手齐齐围攻,但如此一来,确实大大不妥!”
似乎是怕紫倾言头脑一热,做出什么不太正确的决定来,阎罗天子的语气都免不了焦躁了几分,火急火燎地劝说了起来。
言王虽非真正意义上的天子,却也是当朝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一怒之下,伏尸百万,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玩笑话。
出自言王之口的任何一个决定,随随便便都可能影响着无数人的命运。
“如此一来,朝廷内部空虚,容易让有心之辈趁虚而入,引得朝廷动荡,此为其一。”
“圣上已剥去王爷你的所有官职,哪怕你依旧指挥得动紫衣卫、潜龙密影等人,也难免落下口实,为心思险恶之人所诟病,此为其二。”
“所谓江湖事,江湖了,洛庄主既然都打算动手了,本王也早就说过会随行助上一臂之力,就定然不会让魔教有好果子吃。”
阎罗天子从旁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