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只是睁开眼睛,一呼一吸,就已经疼得仇心皇几乎又要昏厥过去。
这,还是在太渊阁的丹药压制下,已将疼痛感压制到最低,不然的话,任是再怎么意志坚定的铁汉,也遭不住这样的折磨。
“心皇吾儿,没事的,没事的,爹回来了,不要怕,不要怕!”
这一刻,仇鸠不再是那个征战沙场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心疼孩子的父亲。
仇鸠甚至不敢随意动仇心皇一下,就连在他身上攀爬的蛆虫,都不敢随意驱赶,只要是任何一点点细微的小动作,都会让仇心皇感受到加倍的痛楚。
“爹……”
“杀……杀了我……杀……”
浑浊的眼神被泪水所遮盖,仇心皇的心,早就死了,就连这最后的一口气,都是太渊阁硬生生吊着。
熬过了水银灌顶这等惨无人道的酷劫,他的意志就算是再怎么坚定,也已彻底崩坏。
与其继续痛苦煎熬的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
“心皇别怕,爹会救你,爹会去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医生!”
“你听说过天虚榜第五的传说鬼医传人么?听闻他有起死回生,逆改阴阳的能力,他一定能够救你的,一定能够!”
仇鸠想试着将一缕真气渡入仇心皇的身躯之中,为他缓解一些痛楚,可真气才刚刚触碰到仇心皇的血肉,就刺激得他疯狂抽搐,嘴里更是一连喷出数口腥黑色的血来。
一股难闻的味道,从仇心皇的身上散发而出,仇鸠只是一下就感知到了,这气味之中,混杂着剧毒。
“疼……”
“杀我,杀了我啊!”
仇心皇越是抽搐,越是挣扎,身上的血渍就越是触目惊心,可怕的疼痛感就越是刺激着他为数不多的意识。
牙关紧咬,仇鸠的双目当中,流下两条血泪。
两根手指伸出,在仇心皇的脑袋上轻轻一点。
刀气破脑而出,仇心皇的身躯微微一颤之后,便再无动静。
没有一个人样的仇心皇,终于是安心地闭上了双眼,他的嘴角,竟划过一丝丝的笑意。
“紫倾风!我与你,不死不休!”
抱起儿子的尸首,仇鸠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狂吼!
宣泄的真气,将紫衣卫大牢直接绞得一塌糊涂,那躲在角落自以为逃过一劫的太渊阁医师,连一具全尸都不曾留下,周身血肉都被真气一点一点挂成了粉末状。
“轰!”
整个紫衣卫大牢,彻底崩塌!
下几层的地牢当中,不管是狱卒还是囚犯,不是被巨石给直接压死,就是被真气活活绞死,一个都没活下来。
唯有一层及负一层的牢房因为间隔得有些远,侥幸逃过一劫。
不少囚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越狱,打伤了看管他们的狱卒,杀出紫衣卫大牢。
能够被关押在此的,绝大部分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若是没犯什么大事儿,基本上都会在衙门看管,根本轮不到这等森罗绝狱。
几个杀红了眼的囚犯抢了狱卒的兵刃,逢人就杀,眼看就要杀到紫衣卫总部外。
门外真气震荡,直接将木门震成了粉碎,连带着这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囚犯,直接如同断线风筝一样,向后飞了出去。
侍卫营统领,御前第一侍卫袭风,身着侍卫铠甲,面无表情的走进了紫衣卫总部。
后面跑出来的十几个囚犯,仗着自己功夫不错,又不知道袭风的身份,都觉得区区一人,有何可怕,直接围了上来。
刀枪剑棍纷纷袭来,袭风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双掌平平推出,浩瀚的真气如若海啸一样袭来,将这十余个不知死活的囚犯冲得七零八落。
武器兵刃几乎尽数脱手,只有一人修为颇高,双脚连点,虚空踏步,以极为高明轻身功法,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掌风。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几缕指风便又破空而来,一连点中他身上诸多大穴,真气一茬,轻身功法不攻自破,这囚犯直接从高空跌落,摔了个狗吃屎。
“紫衣卫大牢岂容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就好好留在这里吧。”
放下一句话,袭风便孤身一人,进了大牢废墟之中。
以他的身份与实力,纵然这大牢废墟里有千军万马,也未必能够拦得住他前进的脚步。
才前行了没有多远,就遇到冲天刀气迎面袭来,袭风脸色不变,单掌便迎了上去。
“轰!”
袭风的身影,摇摇晃晃后退了三步,手掌微微发麻,心底还在震惊,究竟是何人胆敢深入紫衣卫地牢,前方的景象,已让这位侍卫营统领彻底震惊。
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衣男人,怀抱着一具皮肉不全、鲜血淋漓的尸首,正一步一步地自下方走上来。
他每踏出一步,就在脚下形成一道波纹,而后踩得严严实实。
虚空踏步,踏虚如地,这等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袭风自己也勉强能够做到这点,可要做到这个份上,也绝不容易,袭风有些担心,怕闹出更大的事端来。
可定过神来,仔细看去,那披头散发的疯癫男子,不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