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也是我与仇鸠首次联手,再加上镇北王,三人一同出手,对抗北狄魔刀。”
洛一缘有些震撼,说道:“天虚榜第一,竟然如此强大,需要你们三人联手才能击退?”
“击退?”
横飞鹰自嘲般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们三人联手,三位天虚传说,本应难逢敌手才是,但我们,竟然撑不过三十招。”
“最后,仇鸠的妻子为了救他性命,帮他挡下一刀,自己却就此离世。”
“仇鸠虽然有妻子相救,但并未完全躲过那一刀的锋芒,脸上被划开,至此留下疤痕。”
“至于我与镇北王,身负重创,根本就没了再战的力气。”
至此,洛一缘算是彻底震撼了,天虚榜第一名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三位天虚传说联手之下,竟然连三十招都撑不住!
难怪当初身为十强神话的韩千山曾经说过,天虚榜排名前几的人物,或许并不逊色于他们神话,大抵便是如此。
“那一次,应该算是北狄魔刀放过了我们,而不是我们将北元狄族击退。”
“也就是那一次,让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八个字。”
洛一缘稍稍有些不解,连忙趁此机会问道:“横兄,以你们三人的实力,难道缠斗游斗,都奈何不了北狄魔刀么?”
“缠斗?游斗?”
似乎是自嘲般地笑了笑,横飞鹰说道:“我们的身后,就是天元皇朝千千万万的百姓,我们如何缠斗、游斗?面对北狄魔刀,我们只能正面硬拼!”
“我们不能退,一旦退了,身后的百姓怎么办?”
“每一座城池,都会被他们掠劫一空,会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如果我们铁了心要逃,要闪,当然做得到,但是我们却有不得不战的理由。”
“我如是,就算是仇鸠,也有他要为之而拼命的东西。”
洛一缘顿时明白了,北狄魔刀或许真的足够强大,但若不是天元皇朝的三位背负着太多的担子,怕是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不管这三位天虚传说背负的是什么样的包袱,是国之大爱还是家之小爱,那一战,都值得尊重,虽败犹荣。
双手抱拳,洛一缘冲着横飞鹰行了一个礼,以示尊重。
“好了,不说这个,再说就有些伤心了。”
横飞鹰连忙还了一礼,把头发一甩,又回到先前那副风流浪子的模样与气质,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悲伤与沉重。
“师父,此次前来,主要是想知道,言王的部署是什么,难道真的要派您去诛玄城么?”
“那诛玄城危机重重,您年事已高,实在不值得冒这个险,不若就由弟子代劳可好?”
“糊涂!”
鹰王一个爆栗敲在横飞鹰的头上,倒是吓了洛一缘一跳。
“你小子要是跑了,仇鸠谁来看着?你让我这个老骨头又要忙神捕司的事情,又要对付这个奸险小人?”
“言王说了,此事全权交由洛小子去办,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鹰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双臂,缓解方才的酥麻感,笑着说道:“洛小子聪明的很,比你会变通一些,你的为人就是太古板,不然的话,区区一个仇鸠,你会对付不了么?”
闻言,横飞鹰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自己的缺点,自己的师父最是清楚不过。
对于洛一缘的实力,横飞鹰并没有亲自见识过,但既然师父如此推崇,方才一番试探,对方也丝毫不落下风,应当不俗才是。
“若是洛兄能前去诛玄城走一趟倒也好,不过还需小心。”
“若有什么差池,宁可先行抽身,千万不要与之死磕到底。”
“诛邪圣殿的水很深,不好应付。”
在确认鹰王不会跑去诛玄城之后,横飞鹰这才放心的离去。
洛一缘与鹰王随意聊了几句之后,也在神捕司暂且住下,休憩一阵子。
近日里都在忙于奔波赶路,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洛一缘的弟子丁影,却并没有前来与师父见上一面,他已被鹰王安排去了一个小城池南元城当了个最基层的捕快。
如今的天元皇朝,也有不少人因为习武没见到什么成效,转而成为了玄修。
初时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排斥这些玄修,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元域本土玄修出现,朝廷对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一个人的资质有限,是天生的,如果没有特别罕见的天材地宝,极难在后天得到改善。
人人都想做人上人,习武不成,自然就会试着去修玄气,这一点乃是大势,不可阻挡,也阻挡不了。
两域融合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
因此,丁影一个玄修,也并不会在南元城里遭到刁难,相反,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凝气境后期的他,也能在基层混得如鱼得水。
入夜,深秋的夜晚,总是显得特别的冰冷。
不同于寒冬的那种刺人骨髓的冷冽,深秋的冷,是那种从心底发出的感觉。
些许落寞,些许寂寥。
一个人静静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维持着自修的状态,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