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寰忍住剧痛,双掌死死夹牢对手的兵器。接着以左腿为支点,抬起右腿全力扫出。
一式“风拂莲叶”,正中圣月教头目的左肋。
几乎毫无防备的对方“哎呀”一声,松开了长刀,被踢得侧飞出去,跌倒在地。
眼前的敌人尽管被暂时击败了,但柯寰也被封住了去路。
就在两人交手的当口,原本赶往祭坛的一队圣月教众,已经从侧面绕向了他的后方。
要是对方没有马匹和连弩,还可以拖着鲜血淋漓的左手,设法冲杀一番。
但眼前这种情形,只怕自己拼命再往前冲个一二里地,就会身陷重围,任人宰割了。
为了不让奸人得逞、不受“妖人”的琢磨,自行了断倒不可怕;让柯寰心有不甘的是--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父母的消息,却不能继续追查下去。
往回走!
万一这群人还是不敢轻易涉足祭坛的禁区呢?
如果能先一步闯进密室之内,应该能多抵挡一阵子,等待有转机出现也并不一定?
打定主意,柯寰横下一条心,又朝着祭坛方向冲了过去。
刚刚在后面追击的圣月教徒,没想到他竟突然调转了方向。仓促之间,射出的连弩大大地失了准头。
施展出蜀道派身法的柯寰连闪带避,躲过了对方一波弩箭后,已经飞奔到他们近前。
没有做过多的纠缠,他随即腾空而起,从眼前这伙人的头顶跳了过去。
等其他的追兵反应过来时,柯寰早已纵身一跃,飞上了祭坛的第二层。
果然,近百名圣月教众虽然很快就围了过来 ,却都只是站在外围一圈的青石板上,没人再上前一步。
正对面广场上的队列向两侧让开了一条道,皮笑肉不笑的欧阳右半骑着马,缓缓来到了最前面:“小娃儿,乖乖跟本左使回赤水崖吧。”
“只要你听话,本左使不仅会好好待你们,还可以帮着探查你爹爹娘亲的消息。”
柯寰一屁股坐了下去:“本少爷觉得这里挺好的啊,天清气朗、惠风和畅,你们就先散了吧。等我哪天心情调理好了,再去赤水崖找你叙旧。”
对方收起了一脸假笑:“圣月祭坛只有圣女和教主本人可以登临!你亵渎本教圣地,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后世永受诅咒吗?”
听他一着急、口不择言地说出了祭坛的禁忌,柯寰坐着冷笑道:“我是蜀道派弟子,又不是这教那教的信徒,这祭坛本少爷今日还就登定了。”
“你以为,本左使真就没办法了?”欧阳右半的表情变得更加凶狠,慢慢从怀里掏出了圣月令,“一个小小的斗灵,还有伤在身,本左使独自就能生擒了你!”
看着对方翻身下马,高举令牌一步步向祭坛逼近,柯寰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不过,能和他一对一地交手,也不是丝毫没有胜算。
柯寰从欧阳右半来到祭坛下开始,虽然嘴上看似针锋相对,心里其实一直默默思考着对策。
若是对方手握圣月令,可以踏入祭坛的话,那么就要设法夺下那块牌子。
正面交锋无异于以身饲虎,但寻找空档拔下老虎的一颗牙,并不是全无机会。
欧阳右半在一步步地走近,假意示弱的柯寰站起身,一步步地向祭坛第三层后退。
尽量拉开相互之间的距离,只要对方忍不住先出手,那第一个机会就来了。
果然,刚刚登上第一层祭坛,手握圣月令的对手,就伸出套好铁指甲的右手,向他扑了过来。
两人相隔这么远,欧阳右半尽管斗气境界更高一层,但他的动作,柯寰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迅速避让。
柯寰眼中看得真切,反而身形向前,对着欧阳右半冲了上去。
一式“斜插落花”。几乎在两人接触前的一瞬间,他身子一侧,右掌呈手刀状,直插向对方。
闪着寒光的尖锐指尖,从柯寰的左肩掠过,衣服的碎屑飞溅,划出了三道血痕。
这本就是谋划的一部分。
欧阳右半这一爪造成伤害的同时,柯寰的右手也接触到了他左手握着的令牌。
五指卷曲,化手刀为爪,扣住了这块牌子的边缘。
没扯动?!
柯寰原本想趁着对方突袭自己得手的时机,把圣月令从他手中抢下来,此刻却发现根本抠不下来。
这个阴阳人死死地把银质牌子、攥在了五指之间,好似与他的手锻铸成了一体。
第一次尝试未果,柯寰用尽全力,也紧紧抓住牌子,又向后一拽。
动了。
并不是柯寰这一下占据了上风,而是对手顺着他往后拉拽的势头,主动向前一推。
欧阳右半的这一推非同小可,等到察觉出不妙时,已来不及收手了。
往回抢夺圣月令的力道,加上对面向前猛地这一推,柯寰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右臂便“嘎巴”一声脱臼了!
他踉踉跄跄倒退了好几步,总算没有倒下。但两只手臂都无力地垂了下去,整个人就好像一根腐朽的木桩站在祭坛之上。
欧阳右半面带讥讽,左手把圣月令抛起一尺多高后,又轻轻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