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树单手拿捏着“菜花烙铁头”,另一只手又给陆六柳搭起了脉:“你有没有胸闷气短,想要呕吐的感觉?”
地上的老陆又挠了几下脖子:“没有。还是只觉得浑身发痒,但比刚才松快了很多。求求你,再让我爽利一些。”
“那你可要挺住了。”刘云树这句话刚一出口,便放出手里的毒蛇,在他另一条小腿上,又狠狠地咬了一口。
“爽!舒坦!!”陆六柳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腿逐渐涌遍了全身,所到之处,仿佛把附在骨头上的那些“小虫”,都一并带走了。
刘云思见他眼神迷离地、直勾勾盯着自己,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俏脸不由得微微一红:“二哥哥,我看这家伙还有些神志不清,你最好再让烙铁头咬他一口。”
不明就里的刘二哥,已经把毒蛇放回笼子里了:“切莫乱来 。这菜花烙铁头的毒性,虽然不比金钱白花蛇,但要是普通人,被咬上两口,已足够致命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陆六柳浑身上下总算都恢复了常态,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从椅子上一起来,跪倒便拜:“多谢各位神仙搭救。”
“你先不要着急谢我。”刘云树摸了摸他的脉象,表情依然有些凝重,“你体内的蛊毒,并没有清除,蛇毒进入体内,也只是暂时抵消了它的发作而已。”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不找到给你下蛊之人,尽快将它拔除干净,只怕以后复发的间隙会越来越短,来势会越来越猛烈。到时,不是一点点蛇毒就能抑制得住的,而你的身体很快也会吃不消。”
听刘云树说起这些,站在一旁的柯寰和刘云思还未开口,陆六柳却先咧开嘴“嘿嘿”笑道:“大师,您刚刚不也说--一切全凭造化吗?我这贱命一条,不会那么快被收走的。”
三个人又待了半刻钟,见老陆暂时无恙了,刘云思便准备先离开此地了:“二哥哥,我想去看看我娘。”
“对、对、对,你好长时间没回来了,三婶儿肯定也很想你。”刘云树连连催促道,“你这两个朋友,可以先在我这里等着你。”
刘云思刚刚转身,只见刘云生背着手走进了屋内:“你娘不在,吃过午饭就出府去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新秀大会期间,不要擅自到益王府来。”
看着他铁青的脸,刘云思的目光又有些躲闪:“我、我朋友中了毒,来找二、二哥帮忙医治,也是情非得已。”
“呵,这个人什么时候还成你的朋友了?”刘云生扫了一眼陆六柳,“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是中了圣月教的人下的毒吧?”
柯寰有点听不下去了:“益王府镇守益州一方,本就为保境安民。难道世子觉得,中了圣月教的毒,就应该见死不救?”
“民?他们此前勾结圣月教,大肆倒卖天机盒,搞得各州不得安宁的事情,我还没追究呢。”刘云生往前又走了两步,逼视着陆六柳,“至于和血洗‘田回庄’的那伙人,有没有勾连,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柯寰听到“田回庄”三个字,血液一下涌到了头顶:“你知道我老家的事情?!”
“当时,我正好不在益州。”刘云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激动的表情,“我和那片区域的驻军,那段时间都在外执行任务。”
“执行什么任务?连当地老百姓的安危都不顾了吗?!”柯寰说话的语气越发不客气了。
刘云生终于朝他转过了头:“我跟你们说得够多了。赶快带着你们的朋友离开益王府吧,我可不想在云树这里,对你们下逐客令。”
柯寰看着他那张臭脸,自知多说无益,扶起陆六柳、和刘师妹就往外走去。
刚出房门,身后又传来了这个让人讨厌的声音:“刘云思,要想不给益王府丢脸,你还像现在这样可不行。”
窝着一肚子火,刚刚回到客栈门口,紫轩就迎了上来:“刘姑娘,你娘来找你了。这会儿正在林师姐房里呢。”
跟着心情由阴转晴的刘云思,去拜见了伯母后,柯寰和陆六柳就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想着老家的事情,就这样呆呆地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刘师妹又敲门进来了:“我娘专门带过来的雒城特产--缠丝兔,你们也来尝尝鲜。”
原来,她娘也知道在益王府见面,可能会招来外人非议。便带着贴身丫鬟,扮成普通妇人的模样,去买了些本地的特产后,自己寻到了蜀道派下榻的客栈。
见柯寰只是盯着桌上的兔子发愣,一旁的陆六柳冲过来、先撕下一条兔腿,塞进了自己嘴里:“伯母有心了,我这正好有点饿得慌。”
刘云思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开解柯寰,便在起身离开之前,向这个老陆使了个眼色:“别光顾着吃。”
陆六柳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一边两下啃完了手里的兔腿,一边坐到了柯寰身边:“柯兄啊,我先对你起个誓--除了帮那些天杀的卖过天机盒,圣月教的其他勾当,我是真的毫不知情。”
“人嘛,总要往前看。当兄弟的也一定会全力配合,早日查到你想要的事情。”
柯寰知道他说得在理。
从益王府出来,他就一直在纠结:如果当初刘云生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