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林清婉又压低了一些声音,“小轩说,我们可以拿陆六柳当鱼饵。”
鱼饵?
等紫轩补充完她的大致计划之后,柯寰连连摇头:“不妥。此事只与我本人和老家的事情有关。”
“小轩被牵扯其中,已是情非得已,怎么可能让你们和蜀道派也一起卷进来?”
林清婉示意他不要太过大声:“那清尘派咄咄逼人之时,你挺身而出,难道也只是个人原因?”
“大家既为同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做的又不是有损道义之事,相信到了掌门那里,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刘云思也点了点头:“咱们作为名门正派,本就和邪教势不两立。如今他们的人已经深入到崖门山的地界了,即便与柯师兄你们没有直接关联,蜀道派也必然会守正驱邪。”
话说到这里,柯寰也只能和紫轩一起,向众位师姐妹深深作了个揖:“多谢各位,有劳各位了!”
林清婉也没再和他更多的客套,便让沈静彤附耳过来:“我马上写一封密信,还要拜托聚泉钱庄的人,找一个掩护的由头,暗中送回总坛去交给方掌门。”
协商已定,大家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但柯寰屋里注定很难清宁。
陆六柳从他回来以后,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柯大侠,刚刚吃的东西有点咸了,能不能帮忙倒杯水?”
“柯大侠,你真是艳福不浅啊。这几位仙姑各有各的妙处,年长的那个,女人味十足;最小的那个,娇俏可人;跟你走得最近的那个,温柔聪慧;泼辣的那个,英姿飒爽;盛气凌人那个长得也不错,就是感觉脑子有点儿不太灵光,嘿嘿,傻乎乎的其实也挺好......”
“柯大侠,我之前是让你赔了些银子,但当时合作得还是很愉快的,你看能不能让我稍微松快一些?我晚上睡不好,不也影响你休息嘛。”
不胜其烦的柯寰,脱下了一只脚上的布袜:“你再絮叨个没完,我只能把你的嘴也给堵上了。”
“不要,不要。”陆六柳连忙蜷缩到床边,“我其实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还要向柯大侠禀报。”
“一开始吧,圣月教的人只是让我把卖掉天机盒的钱,拿出九成九缴上去。”
“后来这买卖都差不多黄了,那个袁姑姑却给我下了毒,非得要追查这些破盒子的去向。”
“我寻思着,卖给你们的木盒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说是吧?”
柯寰拿着袜子的手,举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个屁的秘密!我把积压在手里的盒子全部拆开过,除了几本到处都能见到的各派入门斗术,连你说的绝学秘籍一个书角都没见到。”
“柯大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手脚被绑、坐在地上的陆六柳,又往墙角挪了下屁股,“小的也只是猜测。这就闭嘴,你早点安歇。”
这家伙分析得倒有些道理,若不是冲着天机盒而来,自己对邪教来说,好像真没太大的价值。
那究竟是什么秘密呢?这些秘密是不是就藏在我买的那些盒子里?难道是...?
柯寰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宿。
按照昨晚的分工,他第二天还是负责看管陆六柳。
沈静彤装作探听消息,实则去钱庄把密信交给了孔方。
聚泉钱庄本来就和各个门派之间多有往来,沈大小姐加入蜀道派后,他们去崖门山的次数更是频繁,想要掩护一封信件上山,并不困难。
而其他几个人还是和前几日一样,拿着柯寰父母的画像,走街串巷找人打听。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孔先生就从容不迫地传过话来:“货已送达。”
可以出发了。
沈静彤让人连夜套好了一驾马车。
柯寰和紫轩在前面赶车,其他四个人押着陆六柳,坐在了后面的车厢里。
卯时刚过,一行人便出了城,向崖门山疾驰而去。
一路上,柯寰他们都惴惴不安地在等待着什么,相互间很少交流。
整个车厢里,就只听见陆六柳一个人的声音:“林仙姑,你确实长得很美,但就你这冷若冰霜的性子,我要是有朝一日当上了华国的国君,一定封你去当幽州的女王。”
“不奉召,不得回京。哈哈哈...”
“肖仙姑,你知道吗?我其实真的是开创华国的初代国君,只不过和传说中的一样,肉身修成了长生不老术,但魂魄被封印在长京城郊的皇陵之下了。”
“你们放了我,跟着我一起去解开封印,到时候保你们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
大家忍了一上午,总算来到路边的一家脚店,才把他丢在车上,去打了个尖。
“要不,还是找个东西把他的嘴堵上吧?”沈静彤最先提议,“太烦人了。拜月教的人再不现身,我都想把他舌头割掉了。”
刘云思点了点头:“其实,要让人知道陆六柳和我们一起出城了,还有更好的方法。”
等到他坐在车上吃饱喝足,又准备发言的时候,刘云思便让柯寰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跟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