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走!”
半盏茶的功夫,两道急促的声响传来。
银十九抬头,只见一根万古不化木头、神情冷峻、表情生硬、不知什么时候成为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刘八从天而降,一把拉住他跳上一艘黄色飞舟,飞舟以七百丈一息的超高速,闪烁间不见了踪迹。
四阿姑同样如此,一把抱起仍在低声哭泣的彩盈,飞入一个剑状飞行宝物,速度和黄色飞舟比起来,只快不慢,眨眼间如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在四人离开约莫小片刻,衣衫破烂嘴角溢血的熊奇与三名和他同样的元婴后期大修士来到现场,看到满地的尸体和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气息的糜天华,其中一人顿时火冒三丈,怒吼一声。
“是谁!是谁!是谁!”
“老子要灭你九族!”
这是千杀堂的奇耻大辱,几乎在自家山门前酿成如此惨案、犯下这般血案,直如胯下之辱。
如果找不到凶手或者拿不出个说法,作为南域七个大型宗门的他们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沦为整个北疆的笑柄!
羞辱、耻辱、无颜面天下,脸都丢尽了!
“到底是谁,熊师弟,你他娘地倒是说啊!”
汉子怒不可遏,当场爆喝!
“咳咳咳,咳咳咳......”
熊奇眼神清亮,他是有口难言,有苦难说。
还清楚地记得,当他和四阿姑展开生死相搏、相持不下之际,一个面无表情、实力令他心寒从未见过的一名元婴后期大修士好像从空气中钻出来一样,悄无声息地突然给自己来了一记猛的,顿时重伤在身。
就在他惊慌失措认为就要命丧黄泉的时候,此人和四阿婆对视一眼,飘然离去。
当时是追不可追,追上去找死吗?
此间只不过区区小半会,你们三人来了。
来是来了,却还是晚了。
连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苗疆之人会突然出手,斩杀糜天华,他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问世事四兽城银鸾轩的大执事银十九仿若也和他有深仇大恨地参与其中。
难道对你们讲,是苗疆和银鸾轩联合所为?
如果这样的话,就算千杀堂高手尽出,也会被对方斩尽杀绝,灭门归来。
苗疆,自古以来就是深入简出、深藏不露、深不可测之地,自此族在北疆出现,就从未听说有任何势力全身而退过的,非常恐怖。
银鸾轩,就更吓人,单是人家横跨此界的超然势力,即便当下执牛耳的四兽宗突然失心疯杀疯了,都会被其轻而易举地连根拔起,消亡在无尽的岁月中。
开什么玩笑,它们是能去招惹,可以动的吗?
他只能把此事告知宗主,这个哑巴亏,只有生生吃下,还不能泄露分毫。
不然,随之而来的,是银鸾轩和他们断了来往,损失惨重;是苗疆无所不用其极的诡异灵蛊,死伤更甚。
如果能当场抓住那两人或许还有和他们一论高下的资本。
如今,人去楼空,杳如黄鹤,找谁去,又去哪里找?
苗疆还是银鸾轩。
嘿,耗子逗猫,活得不耐烦了!
熊奇没有开口,拖着重伤一言不发地回到了三万里外的宗门。
其实,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王路的气息。
很显然,以他们的强悍实力,能清楚地感应到,此战活下来的人只有四人。
为什么王路没有留下任何气息,那是因为,他身上所穿“拒神灵衣”的功劳。
所以才让熊奇误认为袭杀糜天华的只有四阿姑、彩盈、银十九以及他不认识的刘八四人。
风暴过去,一切回归平静。
只不过,很快,一桩“一个门派接近被连根拔起的灭门惨案”很快就将传遍整个北疆。
在灭杀糜天华取回《六符册》中册,心念电转中,王路顷刻间做下一个决定:
不够,还远远不够,当初灭绝六符门的沉血门还未伤筋动骨,他死也要杀上门去。
千辛万苦地修炼和炼体,不就是为了斩杀糜天华、灭掉沉血门吗?好不容易把糜天华斩杀,当初的罪魁祸首只余沉血门,他要再次出发。
风萧萧兮易水寒,不破沉血誓不还。
这是他坚定不移的执念!
他对银十九、彩盈的一笑,是感激、感动的笑,除此外,他已不能再说什么。
为了不连累二人,他选择一个人上路,毕竟,这一去,极有可能就真的有去无回。
两人对他已经付出够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和自己一并踏入不归路。
王路极致奔越,直至来到三万里外的一座山林,才停了下来。
休息恢复了半个时辰,此地离千杀堂还是太近了些,又大步流星地赶路。
一天一夜,一个山中大湖一座树木繁茂小岛上的一个天然山洞,王路放出阵法和紫九,服下一粒灵丹,手握两块中品灵石,陷入深层次的打坐恢复。
极致飞掠足足三十万里,在他看来,如果千杀堂还能找到自己,那就真的只好引颈待戮了。
从最开始的惊天一棒,破解飞舟,他雄浑的力量就耗去近半,数千张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