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一晃而过,彩盈从炼化中回复过来。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正以“挥笔绘制”方式打坐中的王路,心虽奇怪,也展颜一笑,从储物袋拿出最后的一粒“青龙还灵丹”张口服下,还得尽快把法力圆满。
通过橙色令牌传来的讯息,王路所言的“一块令牌唯二人才能离开之事”已成为铁定的事实。
万幸的是,入秘境前,就对他特别留意,之后,更是找到了他,否则到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还稀里糊涂的。
虽然她对掌柜心有不甘,直觉却告诉她,一定不能去触碰此人,现在也唯有放下,以后再做它量。
即便当下,静待秘境关闭,就能顺利离开,可是,一种急迫感突如其来,让她不得不加快速度。
这也许和身前的这个强人有关,因为,他说到的,令牌对于他们来说还将“非常重要和关键”。
很快,一道彩色烟雾缓缓飘升,把她覆盖。
又是一天过去,两人几乎同时苏醒。
王路长身而起,撤去阵法,深深地朝身后的庙宇凝视了数息才艰难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错过了本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完了这句话,才看向彩盈,正色地问道:“仙子应该炼化了令牌,也知晓了一些秘境相关的讯息了?”
彩盈点头下,王路却话音一转:“可否把掌柜的线路玉简拿出?”
愕然下,神识快速透入储物袋,“咻”,线路玉简被拿到手上,彩盈随意一瞥。
顿时,浑身剧震。
她终于明白了王路隐隐所言“令牌的关键之用”。
唉,如果没有看到,那该多好。
现在既见,就必须前往,进入秘境前的“因”已种下,不论如何,也该是去了结“果”的时候了。
只不过,掌柜太过于诡异,令人心寒。
但,就算没有发现,除非死掉,否则仍然逃不过这一份埋下的“因由”,自己早晚有一天也要去承受那一份猝不及防或许还会身陨的“果报”。
王路肯定早就发现了线路玉简,以至于,才有了帮她袭杀青尼之举,着实让她有了一丝,上当受骗的感觉。
反过来想,即便此人之前就有了除青尼、夺令牌的想法,自己也不能去恨他,反而还要感谢。
若没有王路,贸然追杀青尼,她如今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最重要的,通过他与顾洋、青尼的对决,也让她看清楚了:他有足以抗衡超级宗门四兽宗的核心天才以及北疆金丹期第一人流云的非凡实力。
就算掌柜现今召唤他们前往,她也有了强大的底气与之正面抗衡。
而,王路就是身后唯二的坚强后盾。
彩盈在脑海极速的千思万转,仅仅过去几息,却没有骗过王路闪烁的目光。
其实,当初定下杀青尼之策,他就预见到了现在的局面,不过,这又能如何?
一是帮她除去了青尼这个最大的心魔,她今后才能心无所念地从容修炼,对自己这个恩人应该满怀感激才对,而不是其它。
再者,就算她没有发现线路玉简这个东西,在将来,也会被那一份“业果”找上门来。
早晚都要面对,何不趁两人正处于巅峰状态并拥有两枚令牌的情况下,和掌柜亮明底牌,奋力一搏。
他又骗了彩盈,也许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身具另一枚令牌?
见彩盈面色恢复如常,王路平和、平静地开口道:“想必仙子对我的实力也有了一定的认同,就算掌柜危险至极,我们也必须把这个“果”给了结掉,仙子认为如何?嘿,之前的,算我小小的愧疚。”
“呵,如今我们同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有什么好说的,苏道友,我完全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彩盈给王路抛去了一个“算你还有良心”的妩媚眼色,笑着开口道。
之前善意的欺骗,算是把之彻底丢开,两人又重归于好,不计前嫌。
“好,时间紧迫,秘境关闭在即,我们这就出发。”
王路定下主意,两天过去,玉简上的线路依旧清晰可见,不过,他还是担心掌柜进入了赤宫。
“走!”
王路一马当先,大步流星,一步之下,身形出现在了两百丈开外。
彩盈鼓起法力,全力展开《跳脱》身法,紧随其后。
两人急如星火,穿云破雾,跋山涉水,把周围的景致与所有之物通通抛于脑后,风驰电掣地朝掌柜的方向奔越而去。
一望无际的宽广苦江,江雾朦胧,江水无声无息地奔腾不息,一处隐蔽的水道,戴着血鬼面具的掌柜正眉头紧皱地看着身前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的那座惊骇世俗的七彩宫殿。
此处江面江雾尽散,连覆盖苦江的禁空大阵都一并失效。
以七彩宫为中心的方圆二十里,还有两名强者兴奋中隐匿不出,掌柜对他们视而不见,但,心中的杀机、恨意如一根神枪,直破天际,毫不掩饰。
那是五天前……
他历尽千辛万苦依照“星海千岛图”的指示,终于来到此处,并按照图上获得的一段玄奥法诀,足足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