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这不是侦探应该面对的事吧
在这个距离柯南已经认出来了那是什么东西。光亮向左边偏移一点,他看清了这条“树枝"的全貌。他见过很多尸体,各种死法,各种死状他都见过,白骨化的尸体他也见过,光是在曾经去过的蓝色古堡的密室里他就已经看免疫了。让他停下脚步的真正原因是,那截白骨在十分微弱地抽动。瘦削干瘪的指骨在颤动,像是昆虫死后的肌肉收缩。颤动保持着一种节奏,然后好像发生了什么细微的变化。手骨看上去和刚才第一眼见到的不太一样了,颜色变了,没有看错,那颜色由苍白变成一种暗红,上面覆盖着一层淡红色的黏膜,像是果冻,像是一种黏腻的胶状物质。
柯南能确定这具骸骨在刚才绝不是这样子。变化还在继续。
指缝间冒出来很多细长的虫子在爬行,那些虫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有点像蚯蚓,颜色比蚯蚓更红,一只一只数量越来越多,从手腕爬上手骨,从手骨爬行至指骨,最后到了指尖,越来越多的虫子包裹住整根手臂骨骼。这种场面太过于超现实,比起这一幕是真实大声的,他更愿意相信这是自己被刚刚砸中了后脑导致的精神错乱。
起初那些细长蠕动的虫子在视野中爬行,在白骨化的尸体上游走,散发着一种让人作呕的不适感。
灯光打在那截手骨上,随着上面虫子覆盖的形状越来越清晰,柯南才惊觉他们不是在随意的爬行,它们是有目的的,这种形状与结·构……‖‖‖
不对!
这根本不是什么虫子!
那些像是细长的虫子一样的东西根本不是在身体上爬行,而是在生长。再仔细一看那些肉红色的物质哪里是什么虫子,湿润,粘腻,带着生命力的律动,白骨的表面被迅速覆盖,裸露的指骨间延展出筋膜,层层叠叠地铺展,简直是疯了,这具尸体正在重新生长出血肉。鲜红的肌肉纤维像活物一样,从骨架的缝隙中生长出来,肌肉覆盖指骨,手臂,缠绕在脊骨和肋骨之间,接着是血肉,血肉涌现,鲜血与肉块带来潮湿的光泽,填补了肌肉间的空隙,血肉在以一种令人作呕的扭曲状态快速变异生长,抽搐,违背自然的律动,又精心地填补每一处空缺,鲜红的色泽与白骨的惨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算不看画面,在这个过程中发出的声音就足够毛骨悚然,像是被搅拌的水泥,夹杂着细腻的粘连声和断裂声,时不时发出“噗嗤"的声音,似乎是血液挤压到筋膜中,肌肉组织延展时发出的低沉摩擦声像是被某种粘腻的物质在搅动,一同响起的还有断裂与重塑时微弱的“咔嗒'声,如骨头调整位置时的暗响。这是一场残酷的重塑,骨骼与肌肉、血肉与皮肤,在死亡中逆转生命,重获新生。
然而,这新生的气息却笼罩着冰冷的不详,这不是令人喜悦的新生,而是一场扭曲冷酷的再生,一切都诡异地让人不寒而栗。声音越来越多,接连不断,一声接着一声,噼里啪啦的关节声音密集地响起,频率速度像下雨时雨滴打在棚顶。
电光火石间,他就反应过来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柯南不自觉向后退,手表照出来的光随着他的移动能照到的面积变大,光线打在更远的地方。在那里有他数不清数量的残骸,尸骨叠放在一起,像是小山包一样平地鼓起一块,他们现在就像刚才那具白骨,在颤动,扭曲骨头发出喀蹦喀蹦的异响。这些诡异尸骨的再生速度极快,没过多长的时间,随着血肉的生长,鲜红的肌肉开始被一层薄薄的组织覆盖,那是皮肤正在生成的迹象。起初,它像一张细腻的薄膜,从骨骼的边缘缓缓攀附,血肉的纹理在薄膜下隐隐可见,仿佛还未完全蜕变的蝉翼般透明。这层皮肤逐渐变得厚实,表面渗出微微的湿润光泽,仿佛血液尚未完全沉淀。随着血管的分布,皮肤下隐约可见一丝丝青蓝色脉络,生命的痕迹开始显现,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血肉在皮肤覆盖的同时,仍在缓缓蠕动,似乎在寻找更完美的契合点,而那新生的皮肤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精准地包裹每一寸血肉与骨骼,让整个过程显得既有序又令人毛骨悚然。
最后,新生出来的皮肤并不是活人那样的色泽,而是泛着一股诡异的青白色,仿佛腐败的尸体被强行唤回的表象,冰冷且毫无生气。皮肤紧贴着肌肉,显现出下方错综的纹理和青黑色的血管脉络。那皮肤表面微微发亮,像湿润的霜冻,散发着一股冰冷的触感,仿佛只要轻轻碰触,就会崩裂。随着它一点点覆盖完整,青白色的光泽在血肉上蔓延,彻底掩盖了原本的鲜红色。整具身体皮肤变成这种僵硬、冷酷的颜色,身体呈现出灰败的蓝白色,更像一具死而未僵的丧尸。那座尸山散发着血腥与腐败交织的气味,随着血肉逐渐生长完整,尸山顶端的一个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它的动作迟缓而僵硬,摇摇晃晃,仿佛在试探自己的平衡。新生的身体组织仍未完全稳固,青白色的皮肤下血肉微微颤动,未凝结的肌肉与筋膜从它的身体上滑落,发出"滴答"声,滴在脚下的尸山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黏腻气息。它的步伐像是婴儿,还没有习惯直立行走,他的步伐僵硬又变扭,迈出来几步,便膝盖一软,跌了回去,更多组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