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还有方才动作上的一些细节,全部记了下来,“那你为何不出手?”
采苓无奈地舒了口气,“我是奴婢啊,主子不发话,我怎么能擅作主张,再说……”
采苓顿了一下,垂着眼似有些难为情,“我……我不如白芨姐姐厉害,也就是关了门窗骂骂人……”
若当真让她动手,她肯定不如白芨果断。
其实那日私下里她和白芨也聊过,白芨还说了,便是李见素那天不开口,她也会直接上前去替李见素教训郑盈,采苓当场就听愣了,这样的事放在她身上,她是不敢的。
“所以你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不敢直接动手?”李见素问道。
采苓抿着唇,点了点头。
李见素又问,“那如果你对郑盈动手,没有
任何人知道,连她也不会说出去的话,你会动手吗?”
采苓当即就道:“那我肯定抽得她满嘴找牙!”
李见素笔尖顿住。
所以,如果憎恶一个人,且没有任何顾忌的话,人是一定会将自己心中的火气散发出来的。
采苓憎恶郑盈,是因为郑盈羞辱了采苓在乎的人,可李湛呢?
他那般对她,可也是因为憎恶她?
可他如果真的憎恶她,为何那晚在她惊惧得难以自控时,他却将她抱得那般紧……
李见素暗忖片刻,又问采苓,“那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关心郑盈,就是……害怕她难过?”
采苓没有半分思虑,拍着大腿直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见素也知道,这个问题乍一听很古怪,可事情就是这样的情况,她需要多去设想不同的可能性,“你再好好想想,我说得不是真的,是假如。”
采苓眉头用力拧着,抿唇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勉强道:“除非我疯了,或者……郑盈改邪归正了?”
“还有呢?”李见素追问。
“还能有什么啊?”采苓也想不出来了,她挠了挠头,半晌后,开口道,“那就是我之前都误会她了,其实她没那么坏,是我……我听错了,我脑子不正常?”
其他原因,采苓是真的想不出了,的确,让李见素想,她也想不到。
李见素沉默一会儿,又朝采苓看去,“如果某一日,你对我有了误会,会如何?”
采苓不理解,她和李见素能有什么误会,但看着李见素一脸认真地询问她,她还是仔细想了一下道:“若只是寻常的误会,我肯定心里不舒服,但不至于害你,或是想要打你……”
“那若我又遭人欺辱,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李见素看着她道。
“当然会!”采苓几乎脱口而出,“咱们之间误会归误会,旁人凭什么欺负你?”
采苓的这番话,让李见素瞬间酸了眼角,然不等她开口,屋外便有人来唤,是李湛要与她一起去东苑的湖边垂钓。
午后的日光正是暖人,湖面被微风吹得泛着金色水波,两人手持鱼竿,坐于湖边。
想要医治心病,首先需要多观察病患,如今正好得了机会,李见素便时不时用眼尾去扫一旁的李湛。
他神情专注,眉眼温和,在这样好的风景下,当真会让人赏心悦目,这虽然与她印象中的少年李湛不同,但绝不是那个会对自己恶言相向的人。
许是觉察到了李见素的目光,李湛便将东苑的人全部挥退,偌大的湖边,便只剩下他们两个。
“有话?”他面上温柔未减,语气却比之前凉了不少。
李见素也并非是健谈之人,但她还是逼自己主动与他攀谈,道:“我想问问,你这几日过得可好?”
“嗯。”李湛回得不冷不淡。
“累吗?”李见素面露关切。
李湛微微蹙眉,斜眸看李见素,
“整座折冲府,只三匹马,还不用我亲自喂养,你说……这累吗?”
“三匹马?”李见素显然也没有料到,曾经那般威风的折冲府,如今会落到这个地步,她颇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原本还想问李湛可是需要练兵,后来一想,马匹都只有三匹,兵士估计也没有几个,若是再问,岂不是在李湛的伤口处撒盐。
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再想到如今身为都尉,手中却只有三匹马的男人,李见素能够想象出李湛这些年心中的苦闷与酸涩。
“那晚……”
不等李见素说完,李湛忽地冷嗤一声,将她打断,“你莫要多想,那晚我只是嫌你哭得呱噪,惹人心烦罢了。”
李见素怔了一下,她原是想说,晚膳要不要添菜,却没想李湛竟然误会了。
顿了顿,李见素索性顺着他说起那晚的事,“那你为何要抱着……”我字她说得很轻,几乎淹没在了微风中。
如果嫌她吵,可以让她出去,也可以拿帕子塞进她嘴里,总之,明明可以有别法子,为何那时他没有这样做?
“嘁。”耳旁又是一声冷嗤,但隔了许久,就在李见素以为会等不到答案的时候,李湛终是沉沉开口,“你与太子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安抚你的?”
似是怕说得含糊让李见素没听明白,他说完,遂又立即扭头看向她,补充了一句,“被他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