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京兆尹的,但郑盘好面子,生怕旁人知道了耻笑他,这才没走明面上的流程,只暗中寻人去查。
李见素心下了然,怪不得方才郑盘的胳膊看起来有些奇怪,原真是被人打了,也不知是谁这般胆大,连郑盘都敢碰,这要是当真寻出来,怕是要活不长了。
这两人开始猜测出手之人的身份,李见素多半都不认识,只继续静静听她们说。
直到广德公主出现,两人才闭上嘴,连忙迎了过去。
广德公主与万寿公主一母同胞,是今上最小的孩子,今年才刚至十三,平日里都居在皇宫,只偶尔才会出宫来寻长姐。
广德公主的现身,立即让园中贵女围了过去,李见素自然也要起身,她比广德公主年长,如今被张贵妃收为义女,便与广德也算作姐妹。
两人见面,一众贵女有的故作惊讶,不知唐阳公主何时来的,有的则带着看戏心态,不住地打量这真公主与“假()”公主在一起,会演出什么好戏。
广德公主在李见素授封时见过她,看见李见素,她便笑着迎了过来,当着众人面,喊她阿姊,还唤嬷嬷端来见面礼。
广德公主今日准备了数柄团扇,每柄扇子上都绣着菊花,与今日的赏花宴极为应景,她单独拿出来的这柄是双面扇,做功要比其他的还要精致,且两面菊花各不相同,一面是红菊,一面是金银两线共绣的瑶台玉凤菊。
这样精妙的团扇,怎会不惹人喜爱。
连李见素这般素雅性子的人,都拿在手中忍不住仔细端看。
阿姊喜欢吗??()”广德公主满怀期待地问。
“喜欢,妹妹费心了。”李见素也朝她笑着点头,随后便让白芨拿出一早备好的香囊。
李见素不知今日会来多少人,也不知广德公主要来,但白芨早前提醒过她,这种场合时不时会有贵人出现,每次备礼时,要额外准备几个不一般的。
今日当真是派上了用场。
广德公主拿着香囊,也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可当郑盈拿到香囊的时候,她放在鼻尖下轻轻一嗅,立即将香囊丢给婢女,用帕子掩住口鼻,丝毫没有掩饰她的嫌弃,“这什么味儿啊?”
她声音不大,语调却高,在众人说话间,显得各位清楚。
正在说话的广德和李见素,也止了话音,朝她看来。
“是草药的味道,春乏秋困,我给里面装了甘松和首乌藤,有安神的作用。”李见素解释道。
“这样啊,”郑盈说着,拿起帕子又擦起自己的指尖,“唐阳公主到十分心细,只是这种香囊戴在身上,万一让旁人误会是染了什么病,怕是不妥吧?”
有几位女子看广德公主与李见素交好,便也带了讨好的意思,想要将香囊戴上,结果一听这话,连忙止住动作,也将香囊交给了自己的婢女。
广德却是没有这般做,她拿着香囊用力吸了吸鼻子,直接道:“我怎么不觉得难闻,反而还有股淡淡的花香。”
李见素补充道:“我便是怕药味过浓,才放了桂花来提香。”
“桂花?”郑盈当即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公主给我们送桂花的香囊,倒也是罢了,怎么能给广德公主也送这样的东西?”
“桂花如何送不得?”李见素心下一紧,以为广德是对桂花过敏。
谁知郑盈叹了口气,无奈道:“公主不知吗?只有那市井女子才喜欢用桂花啊……”
“是啊是啊,广德公主身份这样尊贵,怎么能给她用桂花来做香囊,真是太辱人了……”
“便是咱们也不用这种低俗之物啊,我们府上的老妈子都不用桂花,要用那蔷薇呢……”
很快,人群中便传来附和的声音。
李见素当真不知这些,在东宫时,李濬的园子里
() 便有两颗桂花树,她时常会摘桂花来做香囊,她从不知连花也有了贵贱之分。
她正要开口去解释,桂花的妙处,广德却先她一步开了口,“我自幼得今上教导,吾等与民不分贵贱。”
说着,她低头当着众人面,亲自将香囊系在腰间,“阿姊的香囊,我佩戴于身,让我时时刻刻都能想到阿耶对我们的教诲。”
当今圣上崇尚节俭,可不只是嘴上说说,他为限制奢靡之风,连万寿公主当年出嫁时的马车上的白银,都换成了铜,自己平日里用膳,菜式都极为家常,若郑盈的这番话,传了出去,她怕是又要挨训了。
可郑盈的性子不比郑盘,今日她又得了自家兄长的好处,势必要给李见素难看,她默了片刻,忽又开口:“广德公主说的极是,与民的确应当不分贵贱,可我记得《户婚律》上有一条律令,同姓不得成婚,如今唐阳公主与茂王世子……”
她说着,倏又连忙闭了嘴,故作一副紧张模样。
她身后又一名女子,嘀嘀咕咕跟着补了话,“民间若是违反此律,可是要挨二百下板子的……”
广德公主到底年岁还小,一时哽住,不知该如何应答,因这《户婚律》中的确有这样一条律令,多是用来限制同族通婚,如果李见素不被赐姓,这条律令倒不作数,如今她的确姓李,李湛也姓李,两人便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