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君修臣很想听听阮倾城的看法。“轻轻,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不怎么样。”阮倾城说:“那位先夫人跟君老先生本来就是势均力敌的联姻婚姻,她的确没有得到君老的心,但她或许根本就不稀罕君老的真心。”
“而你的母亲,她并非一个贪恋财富的人。她不顾世俗眼光嫁给了年长她三十多岁的君老,她图的,大概只是爱。”
“这个故事听上去,君老好像给足了你母亲应有的爱。但是...”阮倾城皱了皱柳眉,说:“君老如果真的爱苏女士,又怎么会用捧杀的方式去养育苏女士的孩子呢?”
“哈哈。”君修臣爽朗大笑。“我的轻轻,果然聪明。”
君修臣敛尽笑容,盯着那条黑宝石项链,他说:“我母亲这一辈子,只佩戴过它两次。一次是在新婚当日,一次是在她离世那天。”
阮倾城倒不清楚苏女士的死因。
闻言,她难免生了好奇心,问君修臣:“她去世的时候,为什么要戴着它?”
难道这条项链很邪门?
是传说中那类带有诅咒的邪恶项链?
“因为那个傻女人误打误撞发现了君苍云娶她的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么?”阮倾城好奇极了。
“真相是,禁忌之歌真正的主人,从来就不是我的母亲,而是一名叫做莫敬云的女人。更让我母亲无法接受的是,那位莫女士,她是我母亲的小姨。”
“卧槽!”阮倾城爆了句粗口。
这还没完。
君修臣又讲道:“我母亲幼年曾在莫女士身边生活过几年。受那位莫女士的影响,我母亲也深深地迷恋中医学,并将莫女士当成偶像。她的穿衣风格,甚至是行为举止,都在有意无意地在模仿莫女士。”
“而她之所以能被君苍云选中成为新娘,只因为她身上有几分莫女士的影子。”
听到这里,阮倾城以为已经够离谱了。
哪知道,更让她三观崩塌的事还在后头。
“那年,我恰好九岁。暴徒组织将我还活着的消息传回了君家,要求君家按照他们的要求配合行动,就能将我送回君家。但结果你也知道,君苍云拒绝配合这场游戏。”
“我母亲本以为我早就在四岁那年沉船丧生了,她用了五年时间才走出丧子之痛。意外得知我还活着的消息,她欣喜若狂。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君苍云亲手打碎了美梦。”
“几番大起大落,她彻底病倒了。”
“也是在那时,君苍云带着她搬出扶云宫,回了君家老宅。回去不到三天,我母亲就意外发现了婚姻背后的真相。”
“她感到悲愤心碎,便换上婚宴那日跳舞的白色纱裙,戴上这条禁忌之恋,在我父亲的陪同下去后院看山茶花。她让君苍云陪她在山茶林的亭子下跳舞,跳的是婚礼当天的圆舞曲...”
“听他们说,我母亲跳着跳着就开始大口吐口,吐得倒地不起,躺在君苍云的怀里一遍遍地问他为什么...”
君修臣讲述这些事的时候,情绪始终平静无起伏,像是在讲无关紧要陌生人的事。
但阮倾城知道他在难过,他在悲愤。
因为被他勾在手指上的宝石项链正微微地晃动着。
他愤怒到手指都在颤抖。
“我们聪明的轻轻,不妨猜一猜,君苍云对我母亲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怎么突然就被她发现了呢?”
还能是为什么?
一个父亲为了家族利益,无情放弃了自己的孩子。
整个家族成员都不会怪罪他,毕竟他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既得利者。
唯独这个孩子的母亲是异类。
那么这时候,异类最好的归宿就是死。
但君苍云那样的人,又怎么会背上杀妻的罪名呢?
为了不让双手沾上妻子的血,他只需要给苏扶云下一剂猛药,从心理上击碎苏扶云的求生意志。
于是,苏女士就很巧地发现了自己是个替身的真相。
君修臣自嘲一笑,他说:“我跟你讲这些往事,不是想要博取你的心疼。事实上,我母亲被君苍云当了一辈子的替身,我很心疼她的遭遇。”
“你昨晚跟我说,不要在你身上搞菀菀类卿那一套,还说,一个人的过去再悲痛,那也要全部记起来才算完整。我昨晚沉思一夜,做出了一个决定。”
君修臣严肃地凝视着阮倾城。
他无比郑重地说道:“我从没将你当做梨诺的替身。殷婷夫人将你认成梨诺,司渝也将你认成梨诺,这都不是巧合,因为你就是梨诺。”
“...什么?”阮倾城神情剧变,两眼冒火叱咤道:“君修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阮倾城下意识反驳道:“我叫阮倾城,我有父有母,你编故事也编个有逻辑的好不好!”
阮倾城是真的生气了。
面对她的怒意,君修臣表现得很淡然。
他一句话就击碎了阮倾城的自信满满:“可你没有从前的记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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