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臣已经准备好了,正站在猎场入口处等她。
阮倾城背着猎枪向他走去,望着女人隐入丛林中的背影,问君修臣:“九哥认识那个人吗?”
君修臣不答反问:“她刚才跟你聊什么?”
“她听到了骆月容对我的警告,告诉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送他人入地狱,胜造七级浮屠。”
阮倾城很喜欢对方的性格,很洒脱,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倒是她的性格。”显然,君修臣是认识那位女士的。“很好奇她是谁?”
“当然。”阮倾城说:“她戴了假面具,还变音了,我真猜不出来她的身份。”至少南洲这座城里,没有能跟她对上号的人物。
君修臣语气轻飘飘地说:“她是殷婷夫人。”
这个信息犹如平地惊雷,炸得阮倾城灵魂出窍。“什么!”
殷婷夫人?
那位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外交官?
她的政界偶像?
“她...她也玩这个?”阮倾城意外极了。
“嗯。”君修臣说:“天天在国际会议上吵架的人,心理压力都比较大,狩猎是她发泄烦闷的手段。”
他带着阮倾城走进猎场,边走边说:“她来南山猎场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来都像个独行侠,从不跟人交流。”
“你是第一个被她主动搭话的人。”君修臣不假思索地说:“她对你挺有好感。”
阮倾城并不认可君修臣的看法。“她大概是把我当做了梨诺。”
“哦?”君修臣有些意外地说道:“怎么说?”
“她刚才说九年前我们曾一起去非洲大草原参加过狩猎活动,但我从没去过非洲。”阮倾城确信殷婷夫人是认错了人。
闻言,君修臣抿唇不语,大概是在怀念他那个优秀耀眼的大师姐吧。
阮倾城心里酸溜溜,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坎坷不平的山地向前行。
她没注意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差点扭到脚,被君修臣及时拉住了胳膊。“注意脚下。”
“谢谢。”
君修臣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祛毒药水,蹲在阮倾城脚边往她双腿上喷。“虽说降温了,但山里毒虫多,还是要提防些。”
盯着君修臣半蹲的动作,阮倾城心里那点怨气突然就散了。“我也带了祛毒水,就在包里。”
阮倾城以前也有过徒步穿越原始森林的经验,该有的经验她都有。
君修臣没吭声。
他将瓶子塞回包里,便越过阮倾城走在前面领路。
他踩哪里,阮倾城就跟着踩哪里。
突然,君修臣主动提到:“殷婷夫人跟其他玩家都不一样,她不会参与真人猎杀活动,就连狩猎动物都不会击中要害。你今晚若是遇见她,不必太警惕。”
听得出来,君修臣很敬重那位殷婷夫人,她说:“九哥也是她的粉丝?”
“谈不上。”
正当阮倾城以为这话题该就此翻篇时,才听见君修臣语气复杂地讲道:“所有质子中,只有殷迟遇没有被家族舍弃。”
殷迟遇曾任南洲政府总督,后来在君修臣的帮助下,靠一本罪恶录拔除了南洲各方罪恶势力,因功绩显着已被调到总统府工作。
殷迟遇是殷家长孙,也曾被暴徒组织绑架,成了质子团的一员。
和君修臣司渝一样,殷迟遇也从那艘大船上幸存下来,成了暴徒组织们的‘孩子’。
在暴徒们组织的那场斩情断爱活动中,只有殷迟遇被殷家人接了回去。
得知殷迟遇是唯一获得家族拯救,成功脱离了暴徒组织控制的幸运儿,阮倾城不由得感慨道:“这么看来,殷家倒不像是其他家族那么重利益。”
至少,殷家比君家更有情义一些。
“跟殷家没关系。”君修臣提起殷家也没有好语气,他说:“那时殷家也跟君家一样,共同投了反对票。是殷婷夫人无视家族决定,冒死前往危机四伏的海岛将殷迟遇救了回来。”
阮倾城被震撼得失了言语。
不需要君修臣多讲,她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是多么的热血和刺激。
难怪君修臣每次提到殷婷夫人时,语气都充满了崇拜跟敬重。
殷婷夫人将殷迟遇接回了殷家,她就成了君修臣他们那些质子心里的一点微光。
“殷迟遇是她的孩子吗?”阮倾城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母子关系。
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一个母亲才会拥有这样的决心跟勇气。
哪知君修臣却摇起头来,“他们不是母子关系,殷迟遇是她的侄子。我还听说殷婷夫人不是殷家人,只是一个养女。”
也就是说,殷迟遇只是殷婷夫人名义上的侄子,实则连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殷婷夫人还肯冒险救回殷迟遇,阮倾城顿时对她肃然起敬。
“为什么大家都叫她殷婷夫人啊?殷婷夫人也没结婚啊。”按理说,一个没结婚的女人,应该被称为女士,而不是夫人。
“她虽没结婚,但曾跟一个男人谈过恋爱,还生下过一个孩子。不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男人走了,孩子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