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浩浩荡荡地朝着猎场出发,有半个小时车程。
上车前,君修臣扬手将车钥匙抛给阮倾城,“你来开吧。”
阮倾城没跟他客气,抓住钥匙就上了驾驶座。
君修臣坐在她旁边的副驾驶。
一上车,他便自觉地系好安全带,并抬起右手抓住头顶的安全扶手。
阮倾城看了他一眼,眼神莫测,隐隐有些兴奋。
放下手刹,阮倾城一脚油门踩到底,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引得玩家们纷纷侧门。
咻的一声,越野车像是离弦的箭,眨眼间便窜到了车队最前方,沿着宽阔蜿蜒的山路跑远了。
“君九爷家里那位,开车这么野的吗?”注意到这一幕,玩家们都交头接耳起来。
她开车何止野,还狂得很。
阮倾城一路领跑,抵达目的地时,其他玩家还在山下的沿河公路。
她将车头停靠在陡坡这边,人坐在车盖上,望着山下浩荡的车队,问君修臣:“九哥安全意识挺到位。”
刚上车就系好了安全带,还抓住了扶手,准备得很周全。“九哥知道我会飙车?”
阮倾城对此感到诧异。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君修臣对她的了解太深了。
他看出来她的心情不好,还提前料到她会飙车。
而这一点,从前的沈恒安都做不到。
因为阮母的关系,入狱前的阮倾城一直都在收敛性子,尽量当个乖巧懂事让母亲安心的好女孩。
可她是个天生的冒险家,她喜欢极限运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找一些刺激的极限运动来排解郁闷心绪。
“我可是你的暗恋者。”君修臣半真半假地说:“我暗恋你多年,做了不少功课,知道这点算什么。”
阮倾城不由得笑了起来,“九哥,别总提这事好不好,你我都清楚当年的事只是个误会。”
“误会?”君修臣挑眉,反问她:“你为什么觉得那是一个误会。”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阮倾城说:“你那时候刚被君老先生接回家,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给自己打造的是游手好闲,声色犬马,放浪形骸的纨绔废物少爷人设。而那时的我,是南洲这座城里名气最响的年轻女子,身为君家小九爷,你自然只会泡全城最漂亮的妞儿。”
“你给我递房卡,只是你用来迷惑大众的手段。我那时候不知道你的计谋,当面扔了你的房卡,还放下豪言让你排队,不过是气你将我当做一个工具。”
说完自己的见解,阮倾城偏头望着君修臣的侧脸,等待他的夸奖。
可她却看见男人严肃地摇起头来。
“错了。”君修臣说,他侧身凝视着阮倾城巴掌大的瓷白面颊,语气无比郑重地说:“无论五年前还是现在,你从来不是我计谋中的一局。”
“阮倾城,我对你从来不是利用跟玩弄。”说完,他俯身靠在阮倾城耳边,坦白讲道:“那晚,我是特意赶过去横刀夺爱的。”
可阮倾城一点都不爱他。
她丢房卡的动作无情又果决。
阮倾城轻轻地抖动睫毛,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你当时真的想追我?”
“嗯。”君修臣盯着她扑闪的睫毛,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她在床上情动时,双眼泛红,睫毛上挂着生理泪水的诱人样子。
他捏着阮倾城下巴,低头吻住那张绯红的薄唇。
将阮倾城亲得有些窒息,他这才将她按在怀中,喟叹道:“其实那晚,我本来是要递给你名片的,但我拿错了...”
他的名片都是私人订制的硬卡片,跟房卡手感差不多。
那晚阮倾城盛装打扮,是要去赴沈恒安的求婚约会。
他看到迎面走过来,美得不像话的阮倾城,脑子宕机了几秒,阴差阳错地就掏出了房卡。
他一边向阮倾城递名片,一边说:“你好,我是君修臣。”怕对方不认识自己,他还贴心地说道:“我是东江区君家老九,我在楼顶包厢准备了...”
程书墨知道他喜欢射击,特意在包厢增设了一个射击室,那晚正是射击室开放的日子。
他本来是想邀请阮倾城跟他一起去包厢玩射击。
哪知,阮倾城看清那张卡的样子后,顿时就变了表情。她都没给君修臣说完话的机会,抽走那张卡就丢进了垃圾桶。
她一身玫红色真丝华裙,肤白如瓷,漂亮的杏眼看他时却只有厌恶跟鄙夷。
阮倾城一只脚拦在电梯门中间,不卑不亢地说:“追求我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小九爷慢慢排着。”
说罢,她收回细长的腿,转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晚,君修臣是真的受到刺激,但他那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也没空再去会所。
等他得空再去常思会所,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当大厅经理将顶层包厢的房卡交给他,并说这是保洁人员从5楼垃圾桶里找到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晚的误会有多荒唐。
君修臣感慨叹道:“如果不是保洁人员找到房卡,我大概至今都不明白,我君修臣到底有多失败,会让我们轻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