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安少见地无措起来。
他眸底绯红一片,低头抵着阮倾城的额头,忏悔道:“轻轻,我有罪。我不知道我父亲对程阿姨做过那些畜生不如的事,若我知情,我就不会那样算计阮家。”
“是欧九辉蒙骗了我,可恨我知道的太迟了。”
“我有罪。”沈恒安小心翼翼地去捧阮倾城的面颊,卑微祈求:“轻轻,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
阮倾城突然一掌推开沈恒安,飞快站起身来。
她自上而下地睨着沈恒安,不由冷笑起来,“沈恒安,就连道歉你都在装醉装傻。就这样的态度,想要得到我的原谅,你配吗?”
沈恒安静了一瞬。
他装出来的醉意瞬间消散,再抬头时,脸依然醉红,可眼神却恢复了睿智冷冽。
沈恒安呢喃般轻叹:“轻轻,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
相处四年,骆月容都无法一眼分辨他的伪装,但阮倾城却能轻易做到。
沈恒安自虐地想,轻轻果然最爱他。
被沈恒安自作多情的反应恶心到,阮倾城不带感情地解释道:“不是因为我有多了解你,是因为你这个人在我这里毫无诚信。”
闻言,沈恒安便知道,他在阮倾城这里已被判处死刑。
醒了酒的沈恒安,很快就恢复成冷静自持的商界新秀。他撑着沙发慢慢地站起来,问阮倾城:“你今天怎么会过来?”
阮倾城冷嗤道:“自然不是来重游旧地怀念旧情,我是过来转卖家装用品的。”
沈恒安眉心跳了跳,“什么?”
他大概是没想到,阮倾城不仅要买房子,就连这屋里的家具都要打包全部卖了。
女人一旦绝情,那是真的毫不留情。
阮倾城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过分,她讲道:“这房子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是我亲自挑选的,用的也是阮家的钱。”
“感情不在了,钱不能全部打水漂,你说是不是?”不等沈恒安回复,阮倾城又道:“另外,房子也该找中介挂出去卖了。”
“虽说业主跳楼那件事给咱们小区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但这套房子是黄金楼层,又是经典大平层户型,还有配套的名校,想要转手还是容易的。”
想到沈恒安还有一个半月就要结婚了,阮倾城觉得这房子还是要尽快在婚礼举办前脱手比较好。
她贴心地说道:“咱们就按照原来的购入价转手,一定能在你婚礼前将它卖出去。我这也是为你考虑,到时候,咱俩六四分,我六你四。”
顿了顿,阮倾城语重心长地说:“沈先生已是骆家女婿了,应该不会跟我抢这点小钱吧。”
说完,阮倾城掏出手机对沈恒安说:“把你银行账户告诉我,等中介那边谈好,钱款到账,我转你四成。”
沈恒安迟迟没有反应。
他注视阮倾城的目光,再无半点从容风度。
听阮倾城冷静地跟自己商谈买房细节,沈恒安有种婚姻走到末路,被迫与妻子进行离婚前财产分割的感觉。
他的心像是被放在铁锅上煎烤,火辣辣地疼。
“轻轻,这套房子,是我们感情仅剩的见证了,你真能狠心卖掉它?”
沈恒安反正是不狠心的。
阮倾城的冷静无情,衬得他这些年独守着这套房子的行为,像是智障。
阮倾城冷冰冰地盯着沈恒安左腿,讥笑道:“我爱你的时候,你是我的宝贝疙瘩。我不爱你的时候,撞你狗命都不眨眼。”
“我还能更狠心,你要不要看看?比如,将你的真实身份跟动机告诉给骆家人?”
她在威胁他。
沈恒安沉默地掏出打火机跟香烟。
又想到阮倾城不抽烟,吸入二手烟更伤身,便将烟盒塞回去,只留下打火机。
抚摸着打火机冰冷的金属外壳,沈恒安突然问道:“听说君修臣带你去G国做了修复手术?”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阮倾城大方承认了,“没错。”
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沈恒安有些冲动地追问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阮倾城,你到底用什么蛊惑了他?”
不等阮倾城回答,沈恒安又阴沉着脸说:“别用那些作践自己的话来搪塞我,我知道那是假的。”
阮倾城被这个问题问得哑然。
她到底是怎么蛊惑到了君修臣?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君修臣说他有恋丑癖,但阮倾城觉得这理由站不住立场。
思来想去,阮倾城觉得君修臣是对她的身体上了瘾。他暂时还没对她的身体失去兴趣,才娇宠着她。
等他失去兴趣,找到更满意的床伴儿,她这只黑乌鸦就该功成身退了。
沈恒安对这个问题很在意,阮倾城不假思索地说:“因为他对我,暗恋已久。”
“什么?”沈恒安眼神迷茫了下。
他都觉得这话离谱。
阮倾城大言不惭地说:“是真的,你还不知道吧,君修臣五年前就给我递过房卡,在你向我求婚的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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