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雄被沈恒安这副置身事外的态度气得一脸铁青,他冷声道,“所以沈先生是不打算给个说法了?”
沈恒安微微一笑,仍是波澜不惊的态度,“池先生需要我给你怎样的交代?依我看,这事还是报警,公事公办比较好。是非曲直,法律自会定论。”
见沈恒安是真的软硬不吃,池文雄气恼的同时,也有些佩服他的硬气。
池文雄看向骆月容,阴阳怪气地说:“沈先生还真是深明大义。骆小姐,你倒是找了个好对象。”
骆月容这段时间为了揪出君修臣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本就焦头烂额心情不好,哪知道池野这个二世祖又给她惹了祸。
她心里烦得很,被池文雄这么一顿暗讽,她也来了气性。“池叔叔,你知道池野今天撞的那辆车,是谁的吗?”
池文雄被问得有些不安,他语气踌躇不定,“李琳说开车的人是阮倾城...”
骆月容打断池文雄,冷厉地指出,“开车的人,不一定就是车主。池野撞的那辆大奔,车牌号是南A·A0012,是君家九爷名下的车。”
“池叔叔,与其着急让恒安给你一个交代,你不如先考虑好如何给君九爷一个交代。”
听完这话,池文雄后背开始冒汗,已经意识到池野闯了大祸。
阮倾城跟君九爷的桃花八卦,早已传遍南洲城,饶是池文雄这般身份的人,也听过一些消息。
但传闻本来就不靠谱,他听了也就当个乐子,没有当真。
他和绝大多数看客一样,都觉得君九爷将那阮家女养在身边,是猎奇心态。玩一段时间,腻了就丢了。
竟不知道,君九爷竟准许那阮家女开着他的车满城跑。
不管君九爷对那个阮倾城是什么态度,但池野撞了君九爷的车是不争的事实。
眼下,找阮倾城讨说法倒成了其次,想办法平息君九爷的迁怒才是首要。
就在这时,池家长子池羌表情凝重地走进病房,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父亲池文雄,沉着嗓子说:“我刚才去车库取东西,好像看到了君九爷。”
这话一出,病房内气氛都变得岑寂起来。
*
君修臣下班后的确来了双江医院。
阮倾城在高速路上被一口恶气撑着,还不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此刻被勒令卧床休息,阮倾城才有了头晕犯恶心的感觉。
陈昂敬职敬业守在病房门外,连蚊子都别想飞进去。见君修臣来了,他低声汇报:“阮小姐晚上吃了点东西,但都吐了。”
君修臣眼神沉郁起来,推门走进病房。
阮倾城想要起身迎接君修臣,起得猛了,胃里又传来一阵恶心感。
“躺着别动。”君修臣将小垃圾桶递过去。
阮倾城抱着垃圾桶干呕了一会儿,才生无可恋地倒在病床上,感慨道:“九哥,这孩子也太折腾人了。”
听到这话,君修臣罕见错愕了一瞬,目光新奇地看向阮倾城的平坦结实的小腹。
一只宽厚的手掌落在阮倾城腹部,还轻轻揉了揉,动作温柔,好似里面真的孕育着一条小生命。
“宝宝乖一点,别折腾妈妈。”男人冷峻昳丽的一张脸,看着竟有了温柔的神色。
“...”阮倾城受宠若惊,心中飞快地淌过一抹酸胀情绪。
明知道君修臣是在配合她演戏,那一脸的温柔也是逢场作戏,但阮倾城还是可耻地心动向往。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幻想要跟君修臣一起生孩子。
意识到自己对君修臣产生了不该有的贪念,阮倾城赶紧翻了个身,不经意地拉了拉衬衫衣摆,遮住腹部。
“去观云区那边做什么?”君修臣语气随和,分辨不出真实情绪。
阮倾城没敢隐瞒,“去祭拜了我的父亲。”
“阮先生葬在观云陵园?”阮正刚只是南洲城一个小商人,君修臣站在南洲金字塔上,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阮倾城嗯了一声,想到什么,又交代了一句,“还顺便祭拜了下沈恒安的双亲。”
君修臣眸星戾气刚浮现,就听见阮倾城说:“我以前在沈氏夫妇面前承诺过会爱护沈恒安一辈子。今天路过,顺便去看他们一眼,告诉他们我决定毁约,要亲手送他们儿子去监狱过好日子。”
戾气化作笑意,君修臣微扬唇角,点评道:“好有礼貌。”有始有终,有商有量,当真好有礼貌。
君修臣的心情突然就愉悦起来,耐心地陪阮倾城聊了半小时。
临走时,他从那身昂贵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硬糖,剥了糖纸塞到阮倾城嘴里。
酸酸甜甜的橙子味在嘴里蔓延开,阮倾城眼睛微微一亮,她问君修臣:“这糖哪里买的,好好吃。”
阮倾城很喜欢吃糖,尤爱橙子味的硬糖,却一直没买到真正心仪的糖。
直到此刻,尝到了君修臣喂给她的这颗糖,阮倾城就知道味道对了。
这是种很奇怪的体验,就好像,她爱吃的不是橙子味的水果硬糖,而仅仅是这个品牌这个口味的橙子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