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这个尾音刚刚落下。
就瞅这苍家人啊,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哗啦啦的倒了一地。
宋福呼了口气,紧张聚起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手也胜利般的攥成了拳头:“今日很顺利。”
他走上前,故意泄愤一般的踹了踹苍家人,见他们没醒,又是舒了一口气。
“呵,苍家再辉煌那也是过去了,再辉煌也是要靠我吊着,现在苍家,苍云把我的福星夺走了,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抬起胳膊,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卷书。
书是泛黄泛旧的,书皮儿上写着《九环秘术》几个字。
他一页一页唰唰唰翻过去。
秘术上写出的文字,画出的图案让人胆战心惊。
「头发中间裹把刀,儿孙落发出家逃
有子无夫常不乐,鳏寡孤独不相绕
藏门槛下地中。」
又或是……
「房屋中间藏牛骨,终朝辛若忙碌碌
老来身死没棺材,后代儿孙压肩肉
埋屋中间。」
宋福前些日子常常来苍家,他又借着闲聊的样子了解了苍家哪里的墙好凿,哪里有洞等等。
他按照秘术上所说的,将提前腌制好的汤圆取了出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汤圆。
它名为血汤圆。
是用宋福自己的血肉浇灌而成的。
若是他挽上袖子,便能看到胳膊上划开的一道道的口子。
深又狰狞。
宛如一道道蜈蚣。
制作血汤圆的过程很痛苦。
要硬生生挖掉自己的血肉,再亲手将自己的血肉捣成泥。
再把血泥揉搓成汤圆。
再每日割血浸泡,泡上七天。
宋福想到自己受的苦,不由得咬牙:“秘术说了,只要把我的血汤圆灌在苍家东南西北的灶台处,墙洞内,我便可以汲取他们的福气和气运,尤其是苍云的。”
他越想越兴奋:“到时,我还是福星,苍云苍家便会成为霉星。”
他把血汤圆塞好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秘术上说了,等第二日的这个时辰秘术便会成功。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可让宋福纳闷的是还未到第二日,他的气运便一跌再跌,直跌地狱般的存在。
走十步路恨不能摔二十次跟头,期间摔断了两颗牙,崴了一只脚。
上街巷买东西丢钱袋子,被掌柜的冤枉偷了东西。
进学院后,各门学课不及格,好似脑子一片空白,忘了所有的学术。
宋福开始慌了,右眼皮突突乱跳。
他第一想到的便是苍家,他喃喃:难道出问题了?
他一边踱步一边安慰自己:“不,不会出问题的,苍云一直没来学院,林宵宵也没来学院。”
他还不放心,这日还未到时辰呢,他便早早请离了学院,脚步匆匆的去了苍家。
苍家很安静很安静。
安静到好像能听到树叶飘落的声音。
他轻轻推开门,乍一看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堂厅门框上竟然披着白色的丧布。
正桌上点着白色的蜡烛,林宵宵坐在椅子上,学着大人的样子,翘着嘴唇作茶。
白色的冲击力让宋福又兴奋又疑惑。
他滚了滚喉结,转动着眼珠子:“我……你……苍家,发生了什么事?”
“白事啊,多明显。”林宵宵咂巴咂巴嘴,又掏了个红枣噶蹦噶蹦吃。
“是,谁的白事?”宋福紧张的问,手忍不住搓着衣角。
“苍家人的白事。”林宵宵嗦着手指头。
宋福莫名的舒了口气。
苍家人。
哦,那他就放心了。
他现在可不是苍家人。
林宵宵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
软胖软胖的小手指着宋福:“啊,就是你的白事啊。”
这几个字宛如炸弹一般,轰的在脑子里炸开了。
宋福的脑子一阵阵的发紧发热:“谁的白事?”
“你再说一遍?”
“怎么会是我的白事?你在胡说什么?”
宋福道:“我不是苍家人了,我昨儿个已经从苍家的族谱中划掉了!”
相较于他快发疯般的样子,林宵宵很淡然的掏出苍家族谱:“喔,你还在呢,昨天那个不算数。”
“为何不算数?是不是你们从中作梗了!”
林宵宵伸着懒腰:“因为你太着急啦,人哇,是不能着急的,一着急呢,就容易犯错误。”
“你进苍家族谱的时候给苍家祖先上香叩头了,这叫进门头,是礼貌和规矩。”林宵宵耸耸肩:“可是你想摆脱苍家的时候既没有磕头,也没有上香。”
她翻着漂亮的小白眼儿:“苍家好歹是百年世家,你一点规矩都不懂,把苍家当成你家厨房了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觉得苍家祖先能放你么?”
她的话好似一盆冷水哗啦浇透了宋福。
他猛的睁大眼睛。
不止是因为这番话,更是因为他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抬头看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