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总管瞄了一眼干净的状元帽。
乱说话是绝不会乱说的。
这年头,要想在宫里有一席生存之地。
那家伙,眼睛耳朵那都得为皇上服务。
皇上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太监总管哎呦了一声,惩罚般的自扇了下耳光:“是奴才的错,没能看好那群偷奸耍滑的东西!”
又荡着虚假的笑,抱歉的对侯广风笑了笑:“状元郎,真是不好意思了,奴才这就处理这件事,劳烦你等等。”
侯广风的面部表情近乎失控了。
他是,瞎了么?
他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看出来哪儿脏了。
但他还不敢质问。
谁敢怀疑皇上的眼神。
侯广风僵着笑:“臣谢恩。”
“行了,你退下吧。”皇上摆摆手,听了林宵宵的心声后,他还哪有心思搭理侯广风啊。
赶紧听八卦才是正儿八经事。
“宴席开始了吧。”皇上道,小眼神直瞥林宵宵。
侯广风就等着这话呢。
能入宫参加宴席,认识结交权贵朝臣,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臣谢……”还未说完呢,便见皇上朝旁处招了招手:“安和啊,快过来,随朕入宫吃席去。”
林宵宵一听吃席,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她跟个小三蹦子似的跳到皇上面前,伸出肉藕一般的小胳膊:“你,抱我,我走不动了。”
侯广风:……
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他眼瞅着皇上乐的见牙不见眼的抱起了林宵宵,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像哄小祖宗一般哄着。
“抱,朕抱。”皇上笑眯眯的。
侯广风的后背都麻了,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喃喃:我知道了,我知道皇上为何不给我状元帽,不请我入宫参加宴会了,因为他方才说了安和公主的坏话!
谁知道这么个喜欢玩驴粪蛋,骑毛驴的毛孩子是公主啊!
他印象中的公主那都是穿着华丽的裙子,坐在奢华的马车里。
谁家公主拎着个破兜子,骑着个小毛驴儿,跟个小乞丐似的。
状元夫人吴丽关切道:“状元,怎么了?我们不入宫么?”
“没,没事,皇上有朝政要忙,我们先回去吧。”侯广风干巴巴的说出这话转身离开,甚至连马儿都没有骑,失魂落魄的闷头往前走。
状元郎来到京城,面圣之后是要等圣旨住进御赐的状元府的。
可这天,侯广风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圣旨。
眼瞅着夕阳西下了,吴丽等的筋疲力尽的,她困得心里烦躁:“状元,我们今晚不去状元府住么?我们成亲的时辰都已经耽误了。”
侯广风走到马车前,纠结犹豫了半天,尴尬的开口:“夫,夫人,可以同岳丈商量商量今夜回岳丈那边住么?”
“我想,皇上今夜定是有事,所以宣圣旨的事耽误了。”
吴丽惊讶的瞪大眼睛。
“去,去我家住?”
“哪有女婿去岳丈家住的?”
“我若是回了家,会被笑话的。”
侯广风只觉一张脸涨的通红,火辣辣的发烫,他自嘲的笑笑:“是我越矩了,是我不配,可我不忍心让你跟我住客栈,这样吧,你回家吧,我自己住客栈。”
吴丽见他蔫头耷脑,垂头丧气的往前走,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忙叫住了他:“状元,我们回家,我……已是你的人,那是我家,自然也是我家,你是他们的状元女婿,你回去,他们的脸上更有光。”
他们回了吴家,迎来的是吴家管家震惊的神色。
谁家成亲夜这天不住状元府,反而回娘家啊。
丢人,太丢人了!
吴丽叮嘱管家:“先别打扰我爹娘睡觉,明日我自会解释。”
深夜,蜡烛燃起,侯广风怕吴丽对他有其他不好的想法,使出浑身解数哄着她。
要知道他是踩着许多女子才走到现在这个地位的。
吴丽虽然不够美丽,不够风情万种,甚至有点像木头人。
但谁让她爹是丞相了。
他需要借这等有声望,有世家的岳丈家平步青云。
暧昧的红烛轻轻摇曳,帷幔落下就在俩人要重叠之时。
屋内,红烛四起,阴风吹起了帷幔。
胡美丽露出风情万种又阴森的脸:“侯广风,你这个不守信用的负心汉,我在老地方等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来,你再一次欺骗了我!”
吴丽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胡美丽:“她,她不是今日冲撞喜轿的女子,怎会在这里!”
“状元,你……认识她,对不对?”吴丽问,哪怕反应再迟钝的人也能明白怎么回事。
被两个女子夹在中间的侯广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嗫嚅着,支支吾吾的:“我,我……”
胡美丽本就是阴晴不定的人,被放了鸽子,心情更加不美丽了:“怎么?你不敢说么?你不是说你娶她有难言之隐么!”
“她是不是用了狐媚子手段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