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宵脑子里冒出一个词:超雄。
这是明熙告诉她的词儿。
他说,在他们那个王朝,有一种孩子是超雄,是天生坏种,是反社会人格。
如果查出来,医生会建议打掉。
但,许多当娘亲的不舍得打掉,天真的觉得能够用爱感化他。
但是,只要生下来,他就会打爹骂娘,随意杀戮,走向罪恶的深渊。
现在看来,这个耀祖就是天生坏种。
耀祖听了老爷子的话,气得边喷血边骂:“老登!老不死的!我杀了你!”
林宵宵又一脚踹在他脸上。
把他的包子脸踹成了大饼脸。
她叉腰,声音脆如玉豆:“窝,天生就喜欢打坏种。”
耀祖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半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有好管闲事,想当哈巴狗的村民见此情形悄悄溜走,打算去找村长。
耀祖还在骂骂咧咧的,脑门上的青筋都暴起了,眼珠子通红通红的。
他好像一只暴怒的野兽。
林宵宵从破兜兜里掏出一个绳子,把他手捆上,又用一个破抹布塞进了他的嘴里:“你很吵。”
林宵宵还想找个机会探探村子的秘密呢。
毕竟她发现这村儿团结的可怕。
没想到,还是发现了豁口哇。
正好可以把这豁口撕开。
林宵宵就跟溜畜生似的,牵着耀祖朝老爷子走去。
她蹲下来,小小的人说话懂事又让人心安:“老爷爷,你放心啊,我是你的劫,你的劫来啦。”
白菜听得目瞪口呆。
咋,咋说的那么吓人呐。
赶忙用手肘轻轻推推她。
林宵宵反应过来:“噢噢噢,我是你的缘呐。”
“老爷爷,你家在哪儿啊?”
“送你回家,还想问你点事呐。”
老爷子抹抹浑浊的眼泪,眼底划过一抹坚韧。
他们走哇走哇,走的林宵宵呼哧带喘,都快走不动时,终于到了。
林宵宵看着眼前的一幕惊讶坏了。
在她印象里,独子村繁华富庶,每个人都住的好,吃穿好。
可……
这老爷爷的家竟在一个荒山野岭上。
旁边有一个小坟包,小坟包旁边有一个茅草屋。
老爷子挺羞窘的:“见笑了,家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爷爷,你家一直住这儿吗?”
又指着坟包:“这里是谁啊。”
老爷子也不怕耀祖在不在了。
浑浊的泪在眼眶里打转,说起了往事。
“我家姓李,老婆子早些年生了一场大病早早的去了,留下我和儿子,”
“我把儿子拉扯大,给他娶了媳妇,又在独子村做了些小生意。”
“后来,我儿媳妇有孕了,我们都很高兴,但是就在我儿媳妇生产当天,那便是我李家陷入灾难的日子啊。”
“稳婆过来给我儿媳接生,见我儿媳生了个姑娘脸色很难看,她表面没说什么,偷偷溜出去找人了。”
“稳婆找来了村长他们,村长一进来便扒开我孙女的腿中间看,见是女孩脸色很难看,让我们处理掉这个孩子。”
“他们重男轻女,我们老李家不是,我们很喜欢这个孩子。”
“但,独子村一直保留着一个规矩,那就是为了宣扬村里风水好,人丁旺,女子肚子争气,只能生男儿的好风水,村长同村里的人立下了个规矩。”
老爷子说到这儿,气的捂住胸口:“规矩就是村里的女子只能生出儿子,只要生出女儿便要想法子处理掉,不然便会影响独子村的名声和风水。”
“村长和他十岁的孙子,还有其他村民们打配合,他们把我的孙女给抢走了。”
“村长他孙子才十岁啊,就那么残忍暴力的把我刚出生的孙女给扔进了才烧开的,滚烫的锅里啊。”
“我孙女,我孙女那么小,那么软,被活活烫死了啊。”
老爷子满眼泪水:“我儿子气疯了,要给女儿报仇,他找他们拼命,但是他自己怎能打得过那么多人。”
“我儿子被活活打死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吐了那么多血。”
“我儿媳妇见夫君也死了,女儿也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一根腰带把自己吊死了。”
“短短一天的时间,我失去了三个亲人啊。”
“本该是添人进口的日子啊,我家却家破人亡了啊。”
“我家死的就剩我自己了,可他们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他们以我晦气为由,霸占了我的房子,把我撵了出来。”
“我要是不同意,就拿我儿子儿媳孙女尸体威胁。”
“为了他们,我只好同意了。”
“我自己搬到了这处荒山,用这双手挖了一个大坑,把我儿他们一家三口葬在了一起,也希望他们黄泉路上能有个伴。”
老爷子回忆这些事,已经用尽他所有力气。
林宵宵气得浑身发抖,小牙齿嘎吱嘎吱的:“怎么会有那么残忍的人!”
“我就说我根本不信有这样的村子。”林宵宵气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