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风是皇子,王爷。
打小受人尊重。
不习惯被人拉扯的他想甩开林宵宵。
却不想这奶坨坨好像加了铁,纹丝不动。
反而,他竟被奶坨坨一把拉走了。
一丝丝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孟风被拉进宅子的刹那,浑身上下充满了抗拒。
他的脚甚至做出了往外撇,预备备逃跑的动作。
“关门放狗!”奶坨坨抻脖子嗷了一声。
狗腿子·孟兆丰欢快的应了声‘小的来了’,颠颠颠把门关上了。
豆包竖着尾巴,呲着沾了肉渣渣的……乳牙。
孟风升起不好的预感。
明明是青天白日,可转瞬间宅子竟然黑了下来。
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星月稀疏,森风阵阵。
那股风像钻头似的直往孟风的骨头缝里钻。他冻的上下牙齿直打颤。
“小鬼头,你做了什么!本王好冷!”人在极冷极饿,或是极窘迫的时候,会露出情绪不稳定的一面。
“小鬼头?泥在叫窝?”林宵宵指着自己小鼻子,又伸手朝他后面指了指:“窝不是小鬼头,泥后边才是小鬼头呐。”
后边?
孟风下意识转头。
冷不丁转得有点猛,正和两个鬼魂的小孩头对上。
他瞬间认出她们是被做成怨魂童的那对小姐妹。
嗓子仿佛被热油烫了。
疼痛窒息感让他掐住自己的喉咙:“啊!啊!!怎么是你们!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啊啊啊!救命!”
他整个人不断的后退,倒在地上,双腿在地上乱蹬乱踹,胳膊还挡着脸:“不要过来啊!”
奶坨坨从破烂兜兜里掏出三个奶瓶子,给了童魂姐俩一人一瓶:“喝之前晃一晃。”
快吓疯的孟风:……???
“泥为什么对两个小孩那么残忍?”奶坨坨问。
这话一问,孟风知道,她知道了。
狠狠呼了一口气,说的话都是在为自己做的恶事辩解:“本王怎么能叫残忍?本王这叫替天行道!”
“这俩小孩罪恶滔天,天生坏种,地府都不收,若不是本王大发慈悲收留她们,让她们做怨魂童,替本王得财得势的,她们怕是早就魂飞湮灭了!”
“说起来,本王还是他们的大恩人呢,他们得对本王感激涕零!”
奶坨坨瞪大眼睛,惊得她都呛奶了。
“泥家不要脸……原来是祖传的哇!”
两个童魂气得魂魄颤抖,张牙舞爪的冲上去,想撕碎了孟风。
“憋着急!”奶坨坨见说话不好使,只好不舍又忍痛的掏出两个糖塞给她们。
果然,静了下来。
“做财官桩要扯两缕怨魂童的灵魂作为牵绊,她们另外两缕灵魂在哪儿?”寻不到那两缕灵魂,林宵宵无法解救它们。
孟风听到这儿,抬起脑袋呵呵呵的笑着。
手指着魂童两姐妹:“你不是挺能耐么!这么能耐自己去找,问本王做什么!”
“或者,你跪下来求本王,本王若是心情好,倒是可以给你些线索。”纯纯的侮辱人,耍人玩。
“喔……”奶坨坨也不恼。
她朝魂童俩姐妹扬扬下巴,就跟小队长似的:“他不识抬举!”
“那窝们按照第二个方案来。”
“来次够。”
孟风即使听得云里雾里,也能听出来她没憋着什么好屁。
他整个人忽然腾空,悬浮了起来。
头脚凉嗖嗖的。
他用余光瞥去,差点心肌梗塞!
那俩魂童分别抓着他的头脚往堂厅走。
走到棺材前,吧唧把人摔了下去。
孟风啊啊大叫,毫无皇族风度,他大掌抓着棺材拼了命的往上爬。
可是,棺材又深又滑,他根本爬不上来。
奶坨坨趴在棺材边边上,大脸探出去:“看泥黑眼圈那么重,泥好好睡觉!睡好了就听窝的话辣。”
奶坨坨一声令下,棺材板被推了上去。
喔,还给孟风留了个小洞。
她拍拍手,做完这些,方才的阴森黑天也晴天了。
孟兆丰同手同脚,还借用了外祖母的拐杖,歪歪着身子走过来,眼珠子都不敢动:“妹,不是……妹啊,咱们玩大了吧,那是王爷!皇族的人!就这么给……摁棺材里了?”
“是他们先要害我们的。”奶坨坨并不认为自己坏,她不坏,别人该坏她了。
耸耸肩:“表锅锅,那泥下去替他?”
孟兆丰的脑袋甩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这个福气还是让那位享吧。”
皇族的大王爷告病歇朝了!
这可让朝廷的众臣们惊讶坏了,下了朝都议论纷纷。
“大王爷哪怕有些伤寒都带病上朝,今儿个是怎么了?”
“奇,真是奇。”
“我们不如一同去探望大王爷吧。”
大臣中间冒出个小萝卜头。
“你是谁家孩子?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们惊奇的看着忽然冒出来的林宵宵。
“大王爷是窝皇叔哇!”林宵宵搓着小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