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绿的光在蔬果米面上盘旋着。
腐烂的蔬果,招虫的米面都焕然一新了。
她做完这些,小肉团的身子晃了晃。
肉包担忧的拱了拱她的屁股。
小奶豆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拍了拍肚皮,并拿出奶瓶子嘬了一口。
“来哇,都拉走。”
现在小奶豆说一不二。
皇上的人早早听从小奶豆的吩咐藏在周围了。
听了令,瞬间冒了出来,车马人齐全,把粮食蔬果装了回去。
小奶豆咧嘴笑得满足:“窝就是貔貅啊,休想从窝这里拿走半个东西。”
“诶?他们怎么长了好几个头呀?”
“好晕哇。”
小奶豆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肉包想当肉墙,愣是没接住。
奶豆子一个泰山压顶,差点送它去见阎王。
“宵宵。”
“妹妹。”
奶豆子陷入沉沉的睡眠,怎么都叫不醒。
皇上寻遍了天下名医,个个都摇头叹息。
有脉搏,有心跳,就是醒不过来。
孟知微他们成天成夜的守着,眼睛都熬红了。
夜,一阵森冷的阴风吹过。
端水盆的孟知微,又或是拿被子的言之纷纷定格住了。
床榻上,只见林宵宵的魂魄从她的身上爬了起来。
她歪歪脑袋,晃着小揪揪,路过孟知微他们身边仿佛不认识一般,魂魄穿过了门走了出去。
她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走啊走。
身后,魂王云深默默的跟着她。
奶豆子的魂(简称奶魂)来到了大朔的山之龙脉。
山脉萦绕着雾气,原本清澈如月的泉眼此刻灰仆仆的。
奶魂嗒嗒走过去,小手撑在井边:“这个镜子脏脏的,窝要把它擦干净。”
说着虎了吧唧的大头朝下,要往里跳。
“啊呀呀,谁,谁抓窝腿?”奶魂像炸了毛的猫。
魂王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来,坐在井边温和的看着她。
“泥谁?怎么在发光?”奶魂戳了戳,还是冰冰凉的。
魂王云深诱哄着:“这个镜子不好,我重新给你找一个镜子,我们离它远远的好么?”
奶魂想了想,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
她被魂王抱起来,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她嘟囔着:怎么总是想靠近那面镜子呢?
魂王低垂着眸,忧伤的呢喃:靠近它,你会变得不幸。
“啥?”奶魂没听清,嘀咕问了句,昏昏欲睡的。
魂王带她回了房间,用自己的魂力,将她的人魂合一。
他摇摇欲坠,魂体近乎变的透明。
魂王的魂卫扶住他:“魂王,您不该逆天助她,她不属于这里,理应……”
魂王投过去一个死亡眼神。
他望着天,声音低沉,眼眸如深海:“残月日夜快过去,她……也快醒了。”
林宵宵醒的这天风和日丽,喜鹊盘旋在孟家房顶,双彩虹横跨在空中。
其实她是被熏醒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头顶悬着好几颗人头。
这些人头头发油的直打绺。
脸都结了一层皴,顶着眼屎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奶豆子自言自语的。
“窝,又回丐帮了?”
“难道……窝让大朔人都进入丐帮的伟大心愿实现了?”
原本很担心她的孟家人集体沉默了。
“是我。”
“还有我。”几个人争先恐后的跟她打招呼。
奶豆子鲤鱼打挺爬起来,仔细辨认,拍拍小胸口:“娘?哥哥?外祖父?舅舅……”
“泥闷不洗澡吗?”
“你不知道你睡了很久吗?”孟知微试探的问。
小奶豆打个哈欠,挠挠脑袋:“久吗?不就是从下午睡到早上,以前也这样的哇。”
孟知微还想说什么,行之悄悄扯了扯娘的袖口。
既然妹妹不记得了,便不要徒增她的烦恼了。
“你的晚课都没上,小心夫子打你手心。”孟知微了然,转了话头。
【打不着,我早就把夫子所有的戒尺都当柴火烧了,烤鸡蛋啦。】
看她一如从前活泼,一家子安了心。
小奶豆拍拍脑壳:“西陵那群坏人还在路上叭。”
她捂嘴偷乐:“气死稀巴烂皇上。”
一个小兵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直奔孟怀安:“孟将,又……又出事了。”
“又一起?”
“是。”
“我去看看。”
小奶豆好奇的看着他们:“啥事?什么起?谁起?”
“没事。”孟怀安挤出一丝笑,转身离开。
小奶豆嘀咕:有鬼。
她决定溜出去看看。
人类幼崽长大了,有自己的审美了。
穿了件绿袄子,配了件红裙子,顶着黄鞋子。
还费力的把海胆头编成冲天揪,背着小书包出门了。
却不想,行之言之俩哥哥竟在门口守着。
冷不丁看见妹妹这德行,吓得心脏都骤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