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看着沾满口水,还有些许灰尘,以及一根头发的糖葫芦。
沉默了。
老八,咋养得这么埋汰。
他嫌弃得推开糖葫芦,咳了声,问:“皇儿啊,朕问你,你,想做皇上么?”
这话刚问出来。
吧唧,手里的糖葫芦掉了。
咣当,人在椅子上摔倒了。
八皇子屁股着地,双手撑地,跟见着贞子似得往后退:“你,你不要过来哇。”
皇上气得胡须冒烟:“你,你个没出息的,朕只是问你问题,又不是让你死。”
八皇子爬起来,扭捏捏捏的:“儿臣做错事,可以打屁股,可父皇不能害儿臣啊。”
恩?让他当皇上就是害他了?
这说法多新鲜呢。
“怎么呢?你说说。”皇上刻意装的慈祥。
八皇子大胆掰着手指头。
“当皇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当皇上年年选妃,容易精尽人亡。”
“当皇上防前朝大臣找茬,防后宫妃子找事。”
八皇子叹了口气:“我又不傻,干啥遭那洋罪,父皇真可怜啊,容易死得快啊。”
“朕死得快不快朕不知道,但是……”皇上撸起袖子:“你死得能挺快。”
八皇子吓得嗷嗷的,灵机一动:“是宵宵表妹说的。”
皇上举起的手果然放下了,尬笑着搓搓手:“她……”僵笑着:“说得对极了。”
免遭一劫的八皇子嘀咕着:看来以后得拜宵宵了。
皇上这头下了圣旨,三皇子残害手足赐毒酒,在三日后执行。
常被小奶豆当小特务的肉包又颠颠回来了。
小奶豆从床上滑下来,掉了一只鞋。
就这么光着只小脚丫坐在地上,还抠了抠小脚趾头,又从盒盒里掏出一块肉干,递给肉包:“次。”
肉包伸出爪子摁在奶豆子手上,满脸嫌弃。
奶豆子撑圆了眼睛,据理力争的:“啥?一块肉干都嫌少?”
“不给就不说?”奶豆子咬咬小奶牙,又掏了几块,肉包这才满意。
吃饱喝足的肉包小憩之前,扒拉着肉干数数。
气得小奶豆直拽它尾巴:“泥肥来,把话唆清楚,窝会偷泥肉干次?窝是那样的人嘛!”
小肉包哼了声卷进窝里睡觉了。
你不是那样人,你就干那样事。
又是相同的夜,小奶豆又来到了行之的房间。
行之早就穿戴整齐等着了,淡定脸,淡定的抱起小肉包:“走吧。”
“大锅锅又等着窝呀,大锅锅怎么每次都鸡岛窝要粗去哇。”小奶豆稀饭大哥,大哥真贴心,穿了个超大的斗篷,把小奶豆包的严严实实的,生怕风吹着她。
“因为我们兄妹心有灵犀啊。”
实则……行之早就摸好规律了,只要她和肉包猫猫祟祟的,当晚必有事发生。
在路上,小奶豆嘀嘀咕咕的。
【渣爹和坏爹想留三皇子一条命,他们想了个法子,和牢房里另一个关押几天的犯人调换辣。】
【而且还做了两个人的人皮面具。】
【快快,不能让他们得逞。】
行之加快了脚步。
因为小奶豆上头……哦不,牢里有人儿。
牢头左手捧奶,右手捧奶糕搁门口乐不滋儿的等着呢。
见到小奶豆,眼睛都亮了:“宵爷,您总算来了,快喝点奶暖和暖和。”
行之:“宵……爷?”
“对啊,我宵爷坐牢时候堪称一霸,把那些不服管的犯人修理的那叫一个直溜。”牢头满脸崇拜。
“小,小树不修不直溜。”奶豆子咕噜咕噜喝奶。
喝饱了奶,小腿一挣,扑腾了下来。
别看奶豆子还没人腿高,气势可足了。
小东西背着个小手,走出了二五八万的气势,头顶两个小揪揪一晃晃的。
她经过那些牢房,但凡看见小奶豆的犯人们。
无论当时在抠脚丫子,抠大鼻子,还是睡觉,瞬间第一时间抱紧了拳头,可恭敬了:“宵爷。”
小奶豆学着大人德行,一只手背过去,一只手摆了摆:“低调,低调。”
“都次着喝着,喝着次着啊。”
行之看得目瞪口呆。
他妹,是个狼人。
小奶豆来到普通牢房,里面坐着个长得普通的男子。
他看见小奶豆,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小奶豆哒哒跑过去,乖巧礼貌的打招呼:“三,皇纸,泥嚎哇。”
男子压住心里的震惊,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小奶豆:“抱歉,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小奶豆摆摆手:“没关系哒,我认识你就好啦。”
得了小主人’上’的指令,肉包噌的扑了上去,死死压制。
小奶豆把三皇子脸上的人皮面具拆了下来:“挖,窝好腻害。”
小奶豆又把普通人脸上戴着的三皇子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泥遇到窝,太有福气啦,窝,救了泥一命。”
不然啊,这个身上有冤案的人儿就要做三皇子的替死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