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子如兽:“放开我妹妹。”
“你个小杂碎,敢对我……姑姑不敬。”林松风从腰间拿出鞭子朝他抽去。
少年攥住,抬脚踹翻了他。
林泽尧心疼的扶起儿子,怒斥:“不分尊卑,谁准你对大公子动手的!”
“来人,把他拖出去仗打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足以要了少年的命。
正好,借着这由头除了他,以绝后患。
“我看谁敢!”孟知微坐起,如鬼魅幽幽望着眼前一幕。
“夫人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林泽尧温柔,又责备看她:“这奴才没规矩,对大小姐和大公子不敬,该罚。”
“的确该罚。”孟知微淡淡的。
少年脊背绷紧,唇边牵起讽笑。
呵,亲生又如何,始终不如林家人。
“我还没死呢,玉儿便粗暴待宵宵,该罚。”
“松风暴虐成性,胡乱打人,该罚。”
少年倏地睁开眼。
“嫂嫂!”
“母亲!”
“夫人怕是糊涂了吧,是这奴才对他们不敬!”林泽尧拧眉。
“他是我院中一等护卫,得了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靠近院中分毫。”孟知微眼波流转:“有问题?”
“护,护卫?”林泽尧攥紧拳:“他不会武,怎担如此重任?为夫再给夫人寻一个。”
“夫君是在强摁牛喝水么?”孟知微弹了被角:“行之,送他们出去。”
少年怔住,亲娘给他取了名字。
冷脸送走闲杂人等,行之扭捏的站在床前。
孟知微欢喜的看着他:“不走了?”
行之点头,抿抿唇:“是我误会了……夫人。”娘亲二字,叫不出口。
孟知微也不逼他:“方才见你力气大喜,反应迅速,你私下偷偷练过?”
行之喉咙发干:“大公子常常撕武书,我会捡起来……”他低下头:“偷偷习武。”
【我大哥厉害着呢,那可是武曲星下凡呢,要不是遇上了我,以后会被冒牌货顶了武状元的名,还会被冒牌货剥皮,阉割呢。】
林宵宵盯着自己乱动的脚丫子,又望望天,诶,饿了。
行之身上凉飕飕,某处莫名的疼。
“武,自学不好是灰走火入魔的。”孟知微沉吟了会:“明日我带你去拜见一位很厉害的人,你跟他学武好不好?”
“行之听夫人的。”在阴沟里活了数十年,终于能摸到太阳了吗?
日头和公鸡轮番上阵。
嚷的有起床气的宵宵啊呜啊呜直哼唧,在床上滚来滚去。
【太阳!射掉!】
【公鸡,吃掉!】
孟知微把小倔驴哄的顺毛了:“宵宵,今日随娘和大哥哥出去呀?”
小奶团伸出小短腿,把玩偶小熊夹住,嘟着小嘴:“不去,睡……觉。”
“啊?”孟知微叹气:“那真可惜,今儿给你准备了鲜虾云吞,香菇鲜肉粥,香酥鸭泥,既然宵宵不去,那便……”
白团子腾的坐起,头顶立着一撮呆毛,小肉手一会儿从枕头下翻出个袜子,一会儿从床角翻出个裤子,笨拙的穿着,急的不得了:“吃,我的,都……我的。”
洗香香的小奶团臭美的站在妆奁上,把口脂往自己脸上拍。
行之看到的便是个红脸蛋的小歪猴子,不苟言笑的少年被逗乐了,他抱起小团子:“该走了。”
宵宵鲜少出来,趴在马车上,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瞧见卖糖人的,四脚并用要往外爬。
瞧见卖玩偶的,还是往外爬,若不是行之看的紧,动作快,这小人儿早就撒丫子溜了。
马车停下,行之被苍劲有力的将军府仨字震的愣在原地。
他知道,夫人的母家是将军府。
孟知微理好他的发带:“我们在林家如履薄冰,要处处小心,不把你认回是为了保护你,带你回孟家是为了告诉你,娘亲是认你这个儿子的。”
行之眼圈通红,还没来得及说些感谢的话,便被小奶团拽住了裤脚:“走,走,鸭鸭,猪猪,菇菇等我呐。”
让’小客人’等久了不礼貌哟。
呲啦,行之的裤角被撕了大口子。
小奶团啊了声,小爪子捂住脸,悄悄从眼缝看大哥哥。
【嗨呀,好尴尬呀,还没吃饭呢怎么就这么大力气呀。】
孟家人早知女儿要回来,早早的在院儿里等着了。
看着一张张笑脸,孟知微眼圈红了。
以前来娘家,都是为了林泽尧。
她就是林泽尧手里的枪,指哪打哪。
让她来娘家要钱,她便要。
让她找兄长帮忙,她便找。
办完事抬屁股就走,也不关心关心娘家人。
她愧啊。
“父亲母亲,大哥……”孟知微哽咽着挨个叫了一遍。
“回家就好,总算又看着我女儿了。”孟父孟母眼中含泪。
宵宵刚要问开饭了么。
欻,眼前伸出十几只手要抱她,跟八爪鱼似的。
脚下一空,她被孟北言抱起来了,脚下生风,跑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