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1 / 2)

郑湘午睡迷迷糊糊地醒来,香兰一边喂她喝茶醒神,一边欢喜道:“娘娘,陛下封了咱家夫人为代国夫人。”

“阿娘?夫人?代国夫人!”郑湘瞬间清醒,坐起来追问:“真的假的?”

香兰将茶盏放在案上,一边挂起帘帐,一边语气坚定道:“当然是真的,从前头传来的消息,现在估摸着旨意已经下发到府上了。”

郑湘忙起身,道:“快给我梳妆换衣服,我要去前头。”

她发现她好像更喜欢姜榕了。

国夫人,这是外命妇的最高品级。

郑湘匆匆打扮好,带着一盅燕窝来到宣政殿。

此时殿中没有大臣,郑湘转过屏风,就看到姜榕正在伏案处理公务,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她迈着欢快的脚步提着燕窝上前,正要撒娇卖痴,突然想起之前被姜榕拒绝还被要求读奏章的场景,脸上的笑容一敛,抿了抿嘴,行礼道:“妾见过陛下。”

姜榕搁下笔,挑眉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说着,他起身接过食盒,看了一眼,笑道:“这是燕窝。”语气颇为肯定。

郑湘闻言绽放出笑容,挽住姜榕的手臂,点头道:“陛下英明。”

姜榕带她来带西梢间,这是姜榕在宣政殿的卧室。

他打开食盒,喝了一口便不肯喝了,招来郑湘,一勺勺喂她,嘴上嫌弃道:“你就爱这些甜腻腻的东西。”

郑湘道:“这个喝了能美容养颜,滋阴补阳,是好东西。”

姜榕哼笑一声:“我还用喝这些补品?”

这盅燕窝是郑湘吩咐做给姜榕喝的,因而量比平时大,郑湘喝不完也不肯喝了。

姜榕最后笑骂一声,全倒在嘴里吃了。郑湘笑道:“不想喝就别喝嘛。”

“这是你的心意,怎能随意浪费?”姜榕笑道。

郑湘听到这话,顿觉满腔的心意被人珍之重之,脸上发烧,拿手捂脸,笑道:“你惯会说好听的。”

姜榕没有说话,往椅子上一靠,只瞅着可爱的姑娘笑。

郑湘的脸皮没有姜榕的厚,连若无其事都装得像落荒而逃。她起身打量这间卧室,与自己的相比,像雪洞一般。

郑湘坐在榻上,道:“你的床好硬啊。”郑湘的床上铺了许多层的锦褥,如卧云中,夏季上面多了一领玉簟。

姜榕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许久没在这里入睡了,瞥了眼郑湘,笑道:“你今晚留宿宣政殿如何?”

郑湘不知想起什么,眼睛一亮,但身下的床确实太硬,踌躇起来。

姜榕走上前,摩挲着她的耳垂,道:“你让宫女把床收拾一下。”

郑湘一面往后躲痒,一面应了,脸色白里透红,珠子似的眼睛转来转去,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殿内镀上一层金色。

姜榕道:“你是留在这里歇息,还是去书房为我研墨读奏疏?”

郑湘下午睡饱了,不想睡觉也不想看书,但上次读奏疏的阴影还在,她想了想问:“那个方卿改了吗?”

姜榕闻言大笑,想起了“方卿”在同僚面前接到太监传话的窘迫。这位“方卿”连着告了三天假才过来当值。

大臣都是要脸的,看到“方卿”的前车之鉴,再也不敢啰里啰嗦云里雾里扯一通,炫耀自己的才华。姜榕的眼睛这才得了清静。

听到肯定的答复,郑湘才应了,跟着姜榕来到书房。墨早已研好,郑湘只剩下读奏疏。

这读奏疏其实是姜榕免得郑湘无聊想出的主意,他一心二用,一面听,一面批改奏疏。

郑湘念完一封,见状略带不满道:“你有没有听啊?”

姜榕熟练地重复了一句奏章中的话,郑湘仔细核对,竟然一字不差。她崇拜地看着姜榕,更加卖力读奏疏了。

郑湘不知道的是,其实那句话是有出处的,姜榕经常在奏疏中看见,听到上句便能随口说出下句,然而郑湘不知道。

郑湘没有亏待自己,不时喝茶润喉咙,约莫一个时辰后,她读不动了,趴在御案上,不解道:“读这么做什么,都是问安劝谏的奏疏,半点正事没说。”

姜榕笑道:“看他们对我忠心不忠心。”

郑湘眼睛微睁,颇为好奇道:“怎么看?”

姜榕拿起刚批完的一本奏疏,与她细细说起来:“这是蜀郡太守送来的奏疏,想要调回京师。”

郑湘眉头微微皱起,努力思考,这个蜀郡太守肯定不是姜榕任命的,于是道:“其实他不想调回京师?”

姜榕奇道:“你也懂这个?”

郑湘瞪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明升暗降,谁不懂啊?”

姜榕道:“连你都懂,我且拒绝他,来日方长。”

“战船从蜀中顺流而下,顷刻便至金陵。”郑湘说着拿手蘸茶画了一道从西往东的线路。

姜榕闻言,又惊一下,湘湘还是有见识的,他已派将领入蜀中打造楼船战舰,只待建好便可水陆并进拿下金陵。

为天子者,不统一南北,便不是正统天子,而且现在正朔在南齐呢。

虽然姜榕不喜欢帝皇的约束,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在青史之上与同期别的天子并列。卧榻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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