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了...”
晋帝的眼神隐隐透着愤怒,不动声色地将刚刚擦拭过的大弓放到一旁。
“为什么会失败?”
“陛下,是臣无能!”
“你无能?”晋帝冷笑着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你若无能,朕岂会提拔你到萧瑟处首领的位置?”
“当时的你不说自己无能,如今暗杀失败,折损近百逍遥境强者,致使整个萧瑟处的根基坍塌大半...”
“现在你倒是一个脑袋磕在地上,大言不惭地告诉朕这一切,通通归咎于你的无能?”
“那朕呢?朕无能不无能!”
面对晋帝的质问,代号秋风的男人闻言心中一苦。
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秋风抿着嘴闭口不言,右手则迅速从袖中掏出短匕,以决绝之态对准自己的心口直刺下去。
下一瞬,短匕被起身的晋帝一拳轰碎。
“小子,你想寻死觅活可以,滚出去偷偷死,朕可以当做瞎了眼,错看你了!”
秋风拜倒在地,泪流满面。
“臣死不足惜,但陛下绝对不会瞎眼看错了人!”
“有这句话还像个男人,滚起来,不就是失败了吗?那些人死就死了,从国内再招募就是。”
晋帝走下台阶来到秋风面前,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
看着秋风这些年渐渐瘦削的面容,就连被无数人暗骂铁石心肠的晋帝也不禁有些感慨动容。
要说心腹,眼前之人绝对是一等一的。
秋风十四岁入萧瑟处,十五岁完成了数道江湖追杀令手刃无数晋国内部的奸细,十九岁更是以一人之力以假情报操纵多方势力相互争斗,多方俱伤,令皇室一家独大。
二十一岁协助自己将经营朝野三十余年的老丞相一脉连根拔除,令自己彻底掌控朝堂乃至整个大晋。
转眼间,昔日惊才绝艳的小伙子,如今也是三十六七的中年人了。
而自己也被这些年的血雨腥风洗礼,变老了不少,手也跟着软了,狠话无论如何也有些说不出了。
“小子,你做错了事不要想着如何跟朕解释让朕接受,朕不要你的解释,无非就是失败了,没什么好说的。”
晋帝深吸了一口气。
“朕要的是你的分析,这样下一次的你才会汲取教训,尽一切可能成功!”
“这一次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得知燕帝那个老东西居然悄无声息地破境了,还真是能藏!”
说到这里,他兴致缺缺,不由得摆摆手,“好了,你下去吧。”
“是!”秋风刚要退下,似想起什么一般,又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谢君父教育提拔之恩!秋风无以为继,唯以死相报。”
......
秋风走后,晋帝心中烦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还是失败了。
而且与自己联系紧密的元一死了,他一向以自己马首是瞻,如今失去他后,原本被其牢牢掌控的骊国会不会倒戈?
元荼那小子,还真不好说。
身为帝王,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一路上无数人下跪行礼,晋帝脚步不停。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处临时搭起来营帐前,而帐篷的主人正是那个从周国来投奔自己的乾阁阁主,陆机。
“见过陛下。”听到外面声音的陆机笑吟吟地从帐篷中被人推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瓶暗红色的液体。
“你的手里拿的是什么?”晋帝看着他手中的东西,微微皱起眉。
周人擅长巫蛊卜算,晋帝不了解其中关窍,自然心生厌恶。
“陛下还请移步一观,这是我送给陛下的见面礼。”陆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反而侧开轮椅邀请道。
晋帝略一沉吟,“好。”
“你留在此处警戒,不要跟进来。”陆机转头吩咐手下道。
二人进入营帐内。
“陛下请看。”陆机摊手给晋帝展示。
“这是铁龙城那份图卷,怎么,你现在已经想出破解之法了?”望着桌案上那张图卷,晋帝眯着眼睛脸上带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陆某在陛下面前自然不敢托大,不过却有破解之法。”陆机笑着将手中瓶子拔掉封塞,顿时帐内生出一股血腥气。
“这是?”晋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回陛下,此乃燕太子王烈之血,陆某恰好可以从中凝炼出些许精血,足以破图上禁制。”
陆机轻描淡写地肯定了他的猜测。
注视着铁龙城精心设计的禁制如同冰川消融一般迅速退却,晋帝凝视陆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忌惮。
王烈的鲜血,他是怎么拿到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是作为牺牲品的蝉?
谁是自以为得势实则给他人做嫁衣的螳螂?
谁又是真正笑到最后的黄雀?
不好说,说不好。
他利用陆机,而陆机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
禁制在这一刻悄然解除。
图卷打开了。
“陛下,我想这个荣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