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经试图劝过爹娘,让他们别太偏心,以免闹得全家不和睦,甚至最后反目成仇,但爹娘如今哪里听得进她说的话。
不但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甚至还说将来如果大儿子不养,他们就跟着小儿子过。
听听这话,如果被大弟弟听到会不会伤心,也不知道小弟妹给爹娘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让曾经那么明事理的老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也是从小弟妹进门后,张氏就很少回娘家了,她不想每次回去,听到的都是其她两个弟妹无尽的抱怨,更不想搅和进几个弟妹的争斗中去。
想到如今乱糟糟的娘家,张氏顿时没了想回去的欲望。
看到婆婆出后迟迟没有回来,猜她肯定去厨房了,就拢了下身上的袄子走了出去。
果然被她猜对了,婆婆确实在厨房准备晚上的饭食,而且弟妹也在。
“娘,你来厨房怎么不叫我一声。”
“叫你干嘛!让你挺个肚子干活啊!娘可做不出那等磋磨儿媳的事情。”
“我闲着不也是闲着嘛!这都快无聊死了。”
“冬梅不是来了嘛!你回房与她聊天去,就不觉无趣了。”
陈母的话音刚落,就见冬梅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有需要我帮忙的没?”
看到切酸菜的小溪时,立马走到脸盆前洗了把手,就开始帮忙挤酸菜水。
大嫂也没闲着,正在洗泡好的干菌子。
虽然这点活,陈母一人就忙得过来,但还是感到很欣慰。
放眼望去整个竹溪村,有几个这么和睦的妯娌,勤快的儿媳。
也不知自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摊上这么孝顺的儿媳。
没事去老姐妹家闲坐,总是听她抱怨家中几个儿媳,每日像斗鸡一样,斗来斗去,导致兄弟间也不如以往和睦。
还说等开春就分家,这样耳根就清净了,她们老两口也能多活几年。
厨房里婆媳几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正房父子四人与几个孩子,也是一片其乐融融。
陈家父子正在聊着开春后的打算,大哥陈家兴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对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计很满意。
陈家瑞则在盘算一件事,那就是收来的山货,一直以来都是卖给了镇上,每斤也不过赚个三两文,有时甚至只赚一文。
他打算以后把收来的山货都拉去镇上卖,听说那边的价格要比镇上高很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县城离镇上有点远,如果早晨赶驴车出发,大概要傍晚才能到城门,需要在县城住上一宿,次日才能去找买家。
待把货物卖完还得个把时辰,估计到家时天都已经彻底黑透了,这一来一回吃饭住宿,还有给守城门官兵的入城费,少说也得四五十文,天长日久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这也是大家明知镇上故意压价,也不去县城卖的原因。
万一货物拉去了,却寻不到买主,不但白跑一趟,还会搭上几十文,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还是卖给镇上最稳妥。
而有的小贩因为买不起驴车,都是挑着担子去收山货,每天已经很累了,就更加不愿冒险走上一天一夜,把山货挑去县城卖了。
但自家有驴车,完全可以去冒次险,所以陈家瑞打算过完元宵节,就去县城试试看。
而陈家旺却打算春回大地后,把家中那六亩田,只留二亩用来种植玉米,其它四亩都改成水稻。
如果不是需要养鸡鸭鹅,一亩玉米都不想种。
而之所以想把大田改成水田,主要是白米卖的太贵,还是自己种比较划算。
前两年干旱少雨,村中不少中种植水稻的人家,收成减半,导致大家不得不勒紧裤腰带,只为多省出一些口粮,给家中老人孩子吃。
在那之后村中便无人在种植水稻,只有村中大地主家,一直在坚持种植。
周地主家,家财万贯,就算是颗粒无收,那点银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今年风调雨顺,地主家就迎来了大丰收,可把村民羡慕坏了,种植水稻虽然麻烦,却比玉米高粱的收获翻了一番。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是在羡慕,村里还是无人敢去尝试,就担心今年光景不好,会赔钱。
家中那几亩田,就算都种上水稻,也打不了多少粮食,就算大丰收,最多也不过二十担左右,除去自家留的口粮外,也卖不了多少。
都说物以稀为贵,这两年因为种植水稻的百姓少了很多,也导致了白米的价格不断上涨。
如果条件允许,陈家旺打算搬去镇上后,再周边买个小庄子,全部种植上水稻,趁这两年行情好,赚上一笔。
没有哪家爹娘,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日子越过越好,陈父得知两个儿子的打算后,表示支持他们的想法。
随后又回头看了眼陈家兴,不禁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也不知这大儿子随了谁,咋就没有上进心呢!
其他两个儿子都不甘于平庸,想方设法琢磨着把生计越过越好,唯独大儿子安于现状,只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同样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陈父当然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