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谢晚立马找来佣人开始收拾行李。
津城不能久待,顾难又不在这边,他们必须尽快返回京城。
晚上谢震回来,许梦云把这事儿跟他说了。
谢震心中亦有不舍,但也没办法,毕竟还是霍尘绝的身体要紧。
随后许梦云又捡了些谢晚特意交代的事儿说了,“晚晚和尘绝的意思是,把周诚留给你。晚晚说的也对,傅光柄也上年纪了,再跟着你不合适,我们再给他另外安排一件差事,也算全了这十来年来的情份了,你说呢?”
谢震本不想同意,但是一听是女儿和女婿安排的,也就不好拒绝,而且这几天周诚跟着他,他也确实满意,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下。
这一晚,谢晚是跟霍尘绝分房睡的。
听着顾难的分析,霍尘绝现在属于情绪低落,抑郁发作阶段,所以很抗拒与人交流,但是只要没有生出什么极端的想法,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谢晚睡在隔壁,还是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第二天,谢晚就带着霍尘绝回京城了,回去前,两人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谢棋章再走。
霍尘绝没有什么精神,他情绪低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谢晚叫不动他,他也不愿意跟她交流,到了医院,谢晚只能让他留在车里,她一个人上去,跟谢棋章道别。
听谢晚说明来意,又见谢晚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谢棋章摆摆手道,“你和尘绝尽管放心去,我身体还能撑几年,我还盼着尘绝的病早点治好,你俩早点给我生个小外孙。呢”
谢晚听得脸红,低头“嗯”了一声。
许梦云想着霍尘绝还在下面等,便打断了他们俩的谈话,催着谢晚动身。
谢晚也确实不能再久待,便起身要走,许梦云要送她,谢晚没让,到底是离别多伤感,谢晚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哭,回身抱了抱许梦云,说了一句“走了”便转身出了门。
结果一出门,冷不防门边伸过一只手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将她按在了墙边!
谢晚惊呼一声,后背“砰”一声撞上了雪白的墙壁,脑袋嗡的一下,再睁眼,却发现来人竟是傅宴初!
谢晚今日要跟霍尘绝回京城,一回京城估计也呆不了几天就直接出国了,她心里也有点担心傅宴初在这个节骨眼上使花招,阻拦她,于是她立马挣扎起来,伸脚就去踢他,“傅宴初,你想干什么?”
傅宴初似乎一夜没睡好,下巴尽是刚冒出的青色胡茬,谢晚一站稳,他的身体就压了上来,“晚晚,你不要躲着我,你听我解释,沈蓝肚子里的野种不是我的!”
“你说什么?”谢晚一愣,随后心中浮现了一丝冷笑,傅宴初居然不敢承认沈蓝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想着、颠倒黑白来骗她?
他以为站在他面前的,还是前世那个不懂事的谢晚?
谢晚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你们在小公寓那一晚,你是不是忘记了?”
“我可以解释!”傅宴初咬牙道,“那一晚是她勾引的我,她嫉妒你,想破坏我们的感情,但是那一晚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你不要相信她说的鬼话!晚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听了这话,谢晚只觉得恶心。
前世自己是怎么瞎了眼,看上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虚伪小人的?!
就在谢晚忍着想吐的冲动,想着怎么与他周旋时,不远处穿着病号服的沈蓝扶着墙下静静地看着傅宴初,眼中腾起滔天的恨意!
这个男人,硬生生把她打到流产!
她跟了他五年!
从前她有多爱他,现在,她就有多恨他!
就在傅宴初死死抓着谢晚,正欲低头强硬去亲吻谢晚时,沈蓝嘴角突然勾了勾,弱弱地喊了一声,“宴初……”
她的声音不大,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却是那么突兀。
沈蓝昨天晕倒,也是送到了这家医院来了。
这几天谢晚和霍尘绝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来医院看谢棋章,傅宴初一逮一个准,沈蓝见傅宴初出来,想也没想就跟了上来。
傅宴初一愣神,谢晚趁机挣脱开来,抬手“啪”一声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傅宴初被打得有点懵,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谢晚,“晚晚!”
“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谢晚斜睨着他,看向沈蓝,“我跟沈蓝多年好姐妹,我不信她会说谎话来骗我,宴初,你太令我失望了!”
傅宴初脸色铁青,“晚晚,你怎么能相信她说的话?”
谢晚却看也不看他,抬脚朝沈蓝走过来,一把扶住了她的手,“沈蓝,你还好吗?听说你流产了……”
扮演姐妹情深这种戏码,不是只有她沈蓝会。
一看到沈蓝,傅宴初便恨得直咬牙,看向沈蓝的目光暗含警告,“你又来干什么?”
他所有的谋划,都被沈蓝给毁了!
倒是沈蓝,听了谢晚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冷冷地看了傅宴初一眼。
似乎是为了气傅宴初,沈蓝一把拉住谢晚的手,眼泪俱下,“晚晚,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
说着话,沈蓝扶着谢晚的手暗地用力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