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岱的信传到北溟,柳弃正与敖夏在黑水城商议如何请回海皇的分身。
敖夏道:“……她既然不愿意回来,那你亲自去捉回来就是。这等小事,又何必困扰。”
柳弃沉吟不语,并没有立即出言反驳。敖夏见状,知道他或许早已考虑过这件事的可行性,又问道:“莫非你还有别的打算?”
“瑶光若真能收拢十万大山的势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柳弃如此说道。
“十万大山……”敖夏思忖着,并不十分不赞同:“这步棋是不是太早了……再者,那十万大山临近的是南海,难道你还想从南海着陆,岂不是舍近求远?别的不说,你就说如何突破无妄海的封锁吧,从南海上岸,还不如从不谬原过路。”
柳弃说道:“正是有这个困扰,才要劳敖兄走一趟。”
“原来是有事相求。”敖夏直接回绝了,“你要来说话,我尽可相陪,但你要差遣我,我懒怠动,你找别人吧。”
“不成不成,此事非你不可。”他正要再劝,那门口进来个人禀告,说是章岱有信传回。
敖夏见状便说道:“正好,你忙吧。我先走一步。”
柳弃拦他不住,没有办法,只说改日再叙。
原来章岱在信中说了无明灯丢失一事,他不敢糊弄柳弃,只说不知是被谁偷走了。柳弃心想,那无明灯倘若叫不相干的人得了倒还不算什么,若是叫那帮鲛人得了,只怕是个麻烦,他们若千里迢迢去中州寻找无明灯,所图必然不小。
柳弃心中计议已定,便立即叫花逢春带人去无妄海探查鲛族的动静。
花逢春得了令,于是带着人潜入无妄海的边界,偷偷驻扎下来。
一连几日,并没有什么动静。因众将士在此已经潜伏数日,一无所获,已经有些消极言论,他的副将鲁核上前进言:“大都督,目下看来鲛族并没什么大的动作,咱们是不是回去复命?”
花逢春望着远处烟羽林的青烟,眯起眼睛说道:“此事是丞相大人着意交代,没有丞相的调令,谁敢轻动。”他看鲁核欲言又止,知道底下已经有些微词,“你传令下去,谁敢再妄言班师一事,军法处置。”
鲁核碰了一鼻子灰,强行压下那几个带头抱怨的,每日继续派人盯梢。
忽有一日,有盯梢的斥候紧急回报:“大都督,烟羽林异动,那鲛族的大长老月闲带着人进了烟羽林,不知在密谋什么。”刚说完,一阵地动,那烟羽林青烟乱起,林中光芒大盛,似有厉啸之声传出来。
花逢春道:“是九曜归元阵?”
鲁核问道:“大都督,咱们可要过去?”
花逢春立即传信给柳弃,要九边卫南部速速整军,以备随时支援。然后带人朝烟羽林行进。
那烟羽林中,月闲正带着人用无明灯收取蜃妖残存的元神。月磐操控九曜归元阵进入掩息之态,无明灯高悬,正缓慢的抽离蜃妖的元神。九曜之中,祭献的鲛人须发皆张,鲛尾直立,双手变幻着不同的法印,灵力源源不断沿着看不见的轨迹汇聚到各个小归元阵的中心,抗拒着无明灯。一团黑影在阵中被来回拉扯,罗睺计都两曜狂乱躁动,星轨逆行,刺眼的光芒照的烟羽林如在曝日之下。
月闲全力催动无明灯,终于将蜃妖的元神吸入灯中。
那里花逢春带着人正杀进烟羽林中,只见他高举一面五行宝色旗,行动无阻,那旗子里源源不断的飘出淡黄色轻烟,消解了烟羽林的岩桩上喷出的白烟。无妄海防御司和镇边司在附近的人全数赶来支援,但花逢春是有备而来,带的乃是北溟西军的精锐,趁鲛人反应不及,突袭了进来。
花逢春一见当下这个场景,双目圆瞠,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叫丞相大人说中了,无明灯在鲛族手中。眼看无明灯吞噬了那团黑色元神,那鲁核已经叫喊出来:“是海皇的元神!”花逢春大喊一声:“众将士听令,夺回无明灯!”
一时间喊杀声起。
月闲收了无明灯,喝道:“来得好!正好来祭九曜归元阵!”他想正好借着北溟这帮狂妄的海妖平息罗睺计都的狂躁,于是立即叫月磐再启动九曜归元阵。
无妄也在人群之中,他本以为无明灯收取了蜃妖的元神,就能将祭献九曜归元阵的鲛人释放出来了,哪里料到还有这么一出。
无妄虽说任防御司都虞侯一职,但并没有参加过正经的训练,月承义在后方指挥众人排兵布阵。无妄道:“不如叫我做个先锋。”当下也加入混战之中。
双方在九曜归元阵之外交战,死伤无算。鲛族阵法有序,却始终冲不散花逢春的人马。月承义便传令给无妄:“月淮,从右侧切入。”
无妄得了令,领着人在人群中突进,果然将北溟的军士分化成两块,那边一小部人马离了大部队,顿时阵型稍乱。月承义立即指挥阵法变化,压着那被打乱的一部分人马靠近九曜归元阵。
一声声惨叫声响起,几个北溟海妖已经进入了九曜归元阵的范围,当即就被卷了进去,罗睺计都两曜飞旋,那进入九曜归元阵的几个海妖瞬间被撕碎了身躯,留下几团元神被困在阵中。罗睺计都两曜饮了血,越发躁动起来,那修为稍弱的元神,肉眼可见的在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