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
月光照耀下，张子凡缓缓睁开双眼，全身上下的雷电渐渐平息，手上些许细微的电流闪耀，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拜见圣主！”镇守在此的通文馆弟子见李嗣源到来，在同一时间单膝下跪，低头。
李嗣源双手背负于身后，冷眼而望，与张子凡的眼神碰撞，见他眼中神情，身上若有若无的炫白电流，确认李嗣昭的话语，李嗣源右手一抬，“全都下去，本圣主跟少主有话要谈。”
“是！”在场通文馆弟子低头回复，十分听话，迅速起身而去，不敢久留，四秒钟之内，完全消失在这个院子。
李嗣源目光冷漠，“凡儿，你好像有话对为父要说。”
“呵呵。”张子凡不屑冷笑，全身雷电消失不见，起身，“义父，你就别在那里惺惺作态了，既然已经知道，为何还要做出这个模样？不觉得恶心吗？”
“何来恶心之说？”李嗣源嘴角冷冷一笑，微微仰头，“本圣主不管如何，养你多年，如此年来，只有你一个儿子，难道本圣主对你还不够好吗？视如己出，本圣主确实有想要之物，可如今，陛下圣明。”
李嗣源一抬，手对着月亮抱拳，“将五雷天心诀赏赐予微臣，你，对于本圣主言，已失去作用。”
李嗣源单手抬起，一脸冷漠的不屑，全身雷电闪耀，右手手掌之中，凝聚一颗散发着耀白光芒的雷电之球，能量恐怖，“凡儿，本圣主如今留你一命，莫非，你真的要断送掉这份父子情谊吗？你父亲之死，只怪他冥顽不灵，一个功法，本圣主，又不白要他的，简直愚钝！”
李嗣源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右手重重握拳，雷电球爆炸，全身气势恐怖。
张子凡眼睛一眯，自知不是对手，却没有半点惧怕，向前迈出脚步，在离李嗣源一米处停留，张子凡眉目如刃，“义父，说的比唱的好听，看来你确实怕他，呵呵，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模样？废话如此之多。”
“本少主不想听废话！”张子凡微微仰头，对着高空明月方向，双手背负于身后，七十度转身，“义父，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爹…还活着吗？”
“不知。”李嗣源摇头，“当年，本圣主险胜半招，张玄陵坠入山崖，本圣主亲自带领上千人下山寻觅，却不见踪影，他，怕是早已逃离。”
“具体的，你可以去问你母亲，之前她不是来见过你了吗？本圣主所言，想必你听不进去，何必来问？”
“说的也是。”张子凡眼神沉默，心中的杀意得到沉淀，怀疑之中，原谅了他，终究是养了他这么多年的义父，这些年，待他不薄，算一个还不错的父亲。
张子凡没忘记母亲说的话，却真心对素未谋面的父亲，生不起什么感情，相比之下，李嗣源对他而言，更像一个父亲。
撇头转身，张子凡直面与他，眼中的情绪柔和许多。
“义父 。”张子凡双手行礼，微微低头，在李嗣源嘴角微笑之时抬头，张子凡表露出一些细微笑容，“义父，大晚上的，你总不可能是来杀我的吧？有事吗？”
“有。”李嗣源点头，那一抹细微之笑迅速消失，一片冷意，转身而去，“之前你得罪陛下，罪不可恕，陛下留你性命，却并不代表你能好好活着，不知多少人想用你的脑袋作功领赏，走吧，你必须要获得陛下当面的原谅，才能活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除非你想死。”
张子凡蹙眉，看着李嗣源的背影，还是当年的那个模样，宽厚结实，像个肩上扛着一切的老父亲，心绪沉淀。
张子凡一个人默默思索良多，在李嗣源拐角转身之时，终究迅速跟随而至，赶紧来到他身边跟着，“义父，你真的就这么怕那个皇帝？他究竟有何强大？”
“啪！”李嗣源反手一巴掌，打在张子凡脸上，由于来的太过突然，张子凡都没反应过来，脸上留下一红红的巴掌印。
张子凡懵了，一时间都没想起来生气，整个人都懵逼，李嗣源愤怒转头，“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想死吗？你若想死，本圣主绝不拦你，但你别带上通文馆，别忘了，你是我通文馆少主。”
“凡儿，别怪本圣主打你，实在是陛下太过于强大，整个通文馆上下的存活，皆在陛下一言之间，一句话，不仅仅是通文馆，哪怕是整个晋国上下，都能一个不留，陛下乃真正的真龙天子，岂容我等胡言乱语？陛下可不是本圣主，明白吗！？”
张子凡瞳孔一缩，被吓住了，这么多年的父子关系，出于本能。
“咕咚。”张子凡咽一口唾沫，见李嗣源如此愤怒的认真模样，真就忘记生气，一点愤怒的情绪都没生起，懵逼回神，更多的反而是恐惧，下意识点头。
“是，义父。”
“知道就好。”李嗣源收回目光，一巴掌，散掉心中不少怨念，通透许多，心情好上不少，双手背负于身后，“走吧，记得要对陛下恭敬，切不可胡言乱语，就算是本圣主的义父，在陛下面前，依旧只能下跪，断不敢有半分不敬，望汝，谨记于心。”
张子凡眼皮跳，真被吓住，以至于都有些怀疑，可……在这个问题上，能说谎吗？不能，也没必要，他绝不是有受虐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