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起怎么去福田院,最后决定了梁氏和二姐留在这里看家,梁羡玉带李阿娘回福田院。 走出家门,梁羡玉看见不远处蹲了一排卖瓜果的贩子,大箩筐装着新鲜果子,露珠都还在上头。 她和李阿娘说了声,走过去选了一家,将他今日的时鲜果子包圆了,连箩筐也要了过来,商定下午回来还他。 买了果子,走是走不过去了,梁羡玉叫了辆太平车,果子和李阿娘到车上去,她在一旁跟着走。 到了福田院,一辆辆推车挤在路边,车上堆满了行李,两三个郎子在看着。 见她来了,那郎子扯开嗓子叫了声,莲姑和其他妇人涌了出来,将她和李阿娘迎进去,边道:“咱们乡里的大恩人来了!梁家大姐,回去了,我在庙里给你供奉几盏祈福灯!” 还有人道:“我准备给庵里的比丘尼捐些买衣钱,用梁家大姐之名,这样她们吃斋念经都记着梁家大姐一份功劳!” “这个好!能叫佛祖时时刻刻惦记庇佑着!” 梁羡玉听得脸都红了,说了几次自己不敢当,婶子们要是有这些余钱,不如攒起来给乡里没依靠的老人孩子们用。 “都有,都有!”莲姑笑挽着她,一起到了里正屋前。 梁羡玉还没跨进去,里正先迎了出来,欠身请她进来。 她和李阿娘一进去,门就关上了。 里正身后的王氏拿了一捧银子,用块粗蓝布垫着,心甘情愿地塞到梁羡玉手上,“给!这些都是你和李阿娘的,你八贯,李阿娘二十贯,加起来二十八贯银子!” 梁羡玉看向李阿娘,见她点头首肯,这才替她收下。 可是她怎么有八贯? 田里的损失与她无关,不是吗? 梁羡玉问出了声。 里正将脸一正,肃声道:“梁家大姐,这些是乡里人都同意给你的。大恩不言谢,我们乡下人不会说话,就知道用好东西来表心意,你给我们帮的忙,我们记在心里、也记在这些东西上,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的心意。” “对!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王氏大声道。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梁羡玉觉得手里的银子有点烫手了。 要是里正和王氏还是过去的态度,她收一百贯也觉得理所应当,可他们现在这样,自己反倒收不下手。 “要不我拿一贯作个意思吧?”梁羡玉试图和他们商量。 王氏话不多说,直接上前将那敞开的蓝布抓住四角一系,一眨眼的功夫,打了个死结,笑道:“梁家大姐可是知道我看了银子就眼热的毛病,再敞着,可别怪我不客气!” 梁羡玉还要再说话,被王氏推搡着出了房门,“李阿娘留下,里正和她说几句话,你赶紧出去和大家伙儿见见面,等会吃完饭就走了,下次再见,还不定什么时候呢!” 李阿娘发了话,“是啊,你去见见大家,别在这里耽搁了。” 梁羡玉这才算了。出了房门,看见大家围着那几筐瓜果说说笑笑,没一个上手的,便走过去道:“这些果子都是耐吃的,与林檎果一样,路上渴了就吃,比干吃水有味道些。大家每人拿上几个,分了吧!” 真过不久就要走了,莲姑眼眶湿润道:“这怎么好意思?本来该我们请你吃饭的,偏又走得急……” 梁羡玉将包袱挎在肩上,伸手从箩筐里挑了个大林檎,一把塞到莲姑手里,酸涩笑道:“那天不是说要给你瓜果饯行吗?你不拿,是不是一辈子留东京不走了?” 莲姑拿住了林檎,也笑道:“是啊,你且当心,我万一真留下不走了,就赖在你宅子里,让你赶也赶不走。” 梁羡玉大方道:“行!那你先让我差遣下,把这些果子给大家分了。” 等她和莲姑分完果子,望着空荡荡的箩筐,梁羡玉鼻尖忍不住又一酸,叫了莲姑一声,“路上你要多多保重,以后有机会了,我去乡里看你! 莲姑拿衣角擦了擦眼角,骂了句,“你偏是个不懂事的,惹别人来难受,等着吧,回去我就去庵里捐衣,让佛祖也知道。” 梁羡玉眼底也变红了,过了一会儿,先说道:“待会儿午饭了,我……我先吃垮你,可别心疼。” 李阿娘正好走了出来,赶上馒头蒸熟了,莲姑叫上梁羡玉一块儿搀了她到屋里吃饭。 梁羡玉和李阿娘将他们送到了新曹门外,本来还要跟着送一程,里正和莲姑叫她们别再跟了,向外撇着手道:“回去吧!出了外城门,你们再回去就晚了,万一遇到什么不清不楚的人,白白闹出事来!快回去吧!别送了!” 梁羡玉这才和李阿娘停了下来,等目送到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