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从代农房间出来,带着礼品来到2楼档案室。
李茂才竟然依然不在房间,连烟灰缸都没有烟灰。
“上次去大连前就不在,现在又不在?”
项楚突然觉得不太对劲,急忙敲响资料室的门。
过了足足半分钟,一名男少尉军官将门打开。
项楚不认识他,他倒认识项楚,笑问:
“项科长!您找安干事?”
“对!”
项楚顺水推舟道。
少尉军官笑盈盈地说:“安干事出去学习了。”
“是吗?看来要重用了。”
项楚笑道,指了指李茂才的办公室说,
“李主任呢?没来上班吗?”
“没来!”
少尉军官摇了摇头。
“算了!这些烟酒我给他放桌上。”
项楚苦笑道,内心却是无比震惊。
他顿时预感到,李茂才可能出事了。
离开档案室,他想起之前安娜说的话,特地来到组织人事科科长柳媚的办公室。
柳媚正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当日描述他空战的头版报纸,盯着他身穿飞行员服的照片着迷,轻声道:“媚姐!不用看报了,我给你讲讲便是。”
柳媚猛地抬头,娇媚地说:“项科长!你吓了我一大跳,我以为你从报纸里走出来了呢。”
“开个玩笑!孝敬您的。”
项楚将一盒人参和一支鹿茸放到她面前。
柳媚没想到他还能给自己送礼,开心地说:“谢谢!项大英雄。”
项楚急忙摆手道:“媚姐!你和安娜都这么叫我,我可受不了。”
柳媚疑惑道:“安娜刚去紫金山党务基地学习,这么快回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项楚内心暗忖:“难道年前被自己一锅端的紫金山秘密基地又死灰复燃了?”
柳媚以为他为安娜打掩护,苦笑道:“一个叫花馗的人,成天盯着咱处里这帮人,还要让安娜参加什么培训,自己科里的工作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管他。”
“花馗竟然没死?!”
项楚心头大吃一惊。
他装作无比愤怒地说:“媚姐!这个花馗怎么敢盯咱们军情处的人?他是不是想找死?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这就带人去把他抓起来。”
柳媚急道:“千万别!他是党务处的人,权力还很大。”
“那就算了!我走了。”
项楚苦笑道,转身就要离开她的办公室。
他不敢多问,说不定她转身就告诉代农。
哪知柳媚特地叮嘱道:“项科长!花馗今天还找我打听过你的情况,我说无可奉告,他给我留了个电话,说你要回来打电话告诉他,真是有病!”
项楚一听装作怒了,气呼呼地说:“媚姐!你把电话给我,我找他说,不就是我把下关码头19号仓库给了外室,外室给了她父亲,这个花馗非说我这个丈人是红党分子,真是服了。”
柳媚一听顿时来劲了,笑盈盈地说:“你还真这么大胆?宁采薇不说你?”
“说什么?男人敢作敢当,为什么不敢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名份还有产业?”
项楚装作义愤填膺地说,如此立竿见影,激发了柳媚的共鸣。
“你说的非常对!”
柳媚激动地说,将花馗留的电话号码展示给他,
“记住了吧!”
“记住了!谢谢媚姐。”
项楚点头道,装作激愤地走出她的办公室,且恨恨地说,
“敢动我的外室,看我不弄死他。”
柳媚凄然长叹:“唉!楼上那位要是有他的一半就好了。”
项楚获得花馗的电话号码,为防止暴露,自然不能拨打。
他干脆拿上礼品,驾车离开军情处,提前来到政治部想找宁采薇,就像上次通过电话查找到襄阳路30号亭,让她找邮局关系,查到这个号码的地址。
不巧,宁采薇竟然不在,宋夕办公室也没有人。
他干脆去找孔灵,电讯处门口换了一位站岗的中尉军官,检查十分严格。
项楚可不想被他检查,装作生气,大声道:“以前我过来,从来就不像你这样检查,我不进去了还不行吗?”
言毕,他转身就要离开。
哪知肖潇穿着紧身毛衣和拖鞋,从电讯室里匆忙地奔了出来,急切地说:“刘中尉!军情处项科长到我们这里是免检的,快让他进来吧。”
中尉军官激动地说:“原来你就是击落12架鬼子飞机的英雄,失敬!快请进!”
项楚不禁扫了一眼穿毛衣和拖鞋的肖潇,感觉不太对劲,装作依然生气地冷笑道:“我不急!还是等汪大小姐一起过来,让你领教一下她的脾气吧。”
言毕,他转身匆匆地奔下了楼梯,来到宁采薇办公室门前走廊上,凭窗思索:
肖潇今天实在太反常了,绝对不该如此热情,应该是有什么事。
而且如今电讯存档室里的存档电文自己已悉数掌握,根本没必要再进电讯室打麻将,特别是不能一个人进去,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