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次听见汉子不好意思,哈哈,弟娃子,你家媳妇娶得好,能干做饭好吃。”汉子半开玩笑道。
媳妇俏,干活利索,福气好着呢。
秦安认真回道:“嗯,我媳妇很能干。”
苏嫣看他一眼,笑了笑,随后端了碗疙瘩汤给他,低声叮嘱道:“吃了就上去睡会。”
没等他说啥,她又道:“不睡就不许去打猎。”
秦安端着疙瘩汤就坐在旁边大口吃起来,苏嫣站在旁边抬手帮他弄头发,有些松垮。
等自家糙汉上阁楼去了,她才继续忙活,最忙的那波已经过去了,时不时来个人,她也能忙过来。
两三刻钟左右,就听见阁楼的楼梯传来脚步声,她扭头就看见他下来了“没啥人了,再睡会。”
秦安摇头,走过来帮着一块理葱,他低沉道:“媳妇,去买衣裳。”
自个舍不得那几个银钱,如今舍得给她买衣裳,苏嫣余光看着他,小声道:“还有衣裳,先省着。”
“倒是你的靴子该买了。”
秦安不想她省这些衣裳银钱,他低沉道:“媳妇,别省这些,过些日子是农忙节,私塾要放上半个月,到时候我就去走镖,一趟能赚几十两银子。”
要不是念书,他也不会这样愁赚钱。
但他也不会说不念,要是能多念,时候帮人算账也好。
“成,那我们都买。”
苏嫣放下葱子,打水洗手,想起啥又道:“刚才我看有官兵往这边路过。”
“明个估计樊家就会来这个闹了。”
“不怕。”秦安语气有些低沉。
见她袖子滑下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帮她卷,大概是这段日子没吃好,手腕明显小了一些。
他伸手握她手腕,担心道:“剩下的野兔不卖了,今个晚些我们自个吃。”
“好。”苏嫣应下。
两人关门出去买了几身衣裳和靴子,也没耽误多久,两刻钟不到就回来继续开铺子。
有人吃不惯面疙瘩,秦安趁着没事就拉了好几斤面条放着,有人问就煮。
没人吃也不碍事,留着明个一早两人吃。
这边,村里
樊家
“官爷是不是弄错了,不是我家大儿,是秦家秦安。”樊刚一脸着急的看着上门带樊喜走的官爷们。
樊老婆子也是一脸着急,拦着他们前面,尖锐道:“你们弄错了,不是我儿子,是秦安,是院子最大的那家人,他们在镇上,我带你们去找。”
官兵跑了一上午了,这会口干舌燥,拿出名册指给他们看道:“就是樊家樊喜,赶紧的,耽误事儿一律抓回衙门关着。”
“爹娘,咋回事?”樊喜一脸煞白,着急道。
樊喜的媳妇挡在樊喜前面,“官爷,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求求你们了,要多少银子,我们给你。”
如今名册都定下,哪是官兵能做主的事,官兵没好气拿出官刀指着樊老婆子,“让开!”
顿时樊老婆子就被吓怂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到嘴里依旧哭喊道:“你们弄错了,不是我儿子,是秦家的秦安。”
樊刚脸色也吓白了,不过他也不会看着儿子被人抓走,“官爷,有话好好说,我是上河村的村长,这事肯定是弄错了……”
“管你是啥村长,再不让开,我们就全部一块抓走。”
官兵拿着刀走到樊喜面前,又道:“赶紧走。”
这下,樊刚不敢拦,眼眶通红,喃喃道:“我的儿啊!我的儿……”
“官爷!你们弄错了!求求你们了,我的命啊……”
“大喜!大喜,官爷,我家相公是无辜的……”
人群中的狗蛋他娘看着眼眶一红,不过樊家就是活该,老老实实的不好,非要去折腾秦家那两口子。
秦家两口子都是苦命人。
她回家就对着做簪子的江财福可怜道:“樊喜被抓走了。”
江财福放下手里的活,小声道:“怪得了谁,要是老实让钱家去,也没这事。”
“樊喜去了,还有樊银,人家秦安去了,留苏嫣一个妇人那才是可怜。”
“那可不是,不过这是落到谁家都可怜。”
狗蛋他娘坐在他旁边,想到啥又道:“明个我就去镇上帮忙了,你看着时候来接我。”
“你这肚子大起来了,要不让大嫂去帮忙?”江财福心疼她道。
一天五十文,又不是啥重活,比那几年怀着孩子种地好多了,狗蛋他娘舍不得道:“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人家妹子怀着孩子都在忙活,我有啥不行。”
“狗蛋十岁就要去镇上念书,一年好几两银子,不好好攒钱到时候拿不出来。”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就怕狗蛋念书,老大两口子说闲话,那个时候老大哪有银钱念书。”
“老大有啥好说的,成个亲,花银钱在镇上给他们买的院子,四五十两银子,到现在还差你娘几两银子。”江财福伸脚瞪眼道。
他又道:“狗蛋念书花了多少银钱,到时候算给他们听,多了少的,我们还是一碗水端平。”
说到这里,他欢喜道:“还是要留点银钱给我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