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吃过饭后就温水沐浴洗头了,坐在堂屋的火盆一边烤头发,一边用帕子擦。
苏嫣拌好了鸡食,端着木盆就出去喂鸡了,过了一会,她才拿着空盆回来,语气欣喜道:“秦大哥,有一只母鸡下蛋了,你看。”
说话间她摊开手上的鸡蛋给他看。
秦安扭头看了过来,心里也跟着高兴,低沉道:“要不了多久其他的也要下蛋了。”
“明个我们再去镇上买几只小鸡崽。”
过年吃了两只公鸡,现在还有十只鸡,苏嫣就是想着多养一点,到时候还能换钱,“成。”
“秦大哥,我出去弄香椿了,昨个看见刺笼边上好多嫩香椿。”
说完她进厨房拿了篮子和镰刀。
出来的时候,秦安已经扎好头发了,明显要跟她一块去,苏嫣看见也没说啥,只是眼睛弯上了。
平日在一块只觉得这糙汉对她好,这一次离了大半个月才发现自个对糙汉上心了。
秦家两口子一出门,大家看了又看,在狗蛋他娘跟别人说漏嘴后,全村都知道秦安被镖局的看上了。
这下不止妇人们心里不舒服了,汉子们心里都不大是滋味,他们一天累死累活才几十文一天。
说起来是不大是滋味,秦安明明是个穷鳏夫,现在不仅有银钱了,还娶了李寡妇。
李寡妇说是寡妇,但比村里其他妇人水灵多,当婆娘不知道好到哪去了。
怪不得秦安整天红光满面。
李寡妇也被滋润得小脸桃红,看着就让人心里痒痒。
对于其他人的眼神,两人看见了当做没看见,反正他们越是过得好,这些人心里越是不舒坦。
昨个看刺笼边上的椿芽嫩,今个外边的都被勾没了,只有顶上有一丁点没被摘。
秦安伸手拉住椿芽树,微微用力,另一只手就摘到了上面的椿芽,放在苏嫣的篓子里。
随后他折了一根木棍,几下就把刺笼打下去了,随后踏进了刺笼,微微扭头,示意苏嫣把篮子给他。
苏嫣连忙递了过去,“秦大哥,小心点。”
秦安“嗯”了一声,看了她脚下,低沉道:“站远点,这边地是滑的。”
看着女子走远了一些,他才弄椿芽了,以前每年这个时候椿芽山里到处都是,他没一次弄过这玩意。
想到这里,他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有媳妇过日子原来是这样。
秦安这人干事跟他人一样看着猛,也不怕刺,一个劲的弄椿芽,把这一片的都弄干净了。
有些人想来弄都没找到一根,看着秦安提着满满篮子的椿芽,心里不大痛快。
有个妇人忍不住对着苏嫣凶道:“这椿芽树又不是你们家的,干啥都弄了。”
“那也不是你家的,山里长的,我们为啥不弄完,就算我们不弄,你们也够不着里面的。”
苏嫣瞅了这两个妇人一眼,那天在河边说她的就有他们。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家的汉子个头又不高,来弄怕是还得搭板凳。”
妇人们一下被噎住了,穿黄色粗布衣裳的妇人刮了她一眼,“不要脸,要不是你巴着秦安,人家会要你?”
苏嫣一点都不生气,笑盈盈道:“反正要我也不会要你。”
“大姐,你这脸是熏过了吗?看着跟熏肠一样。”
妇人顿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你……”
这时,秦安提着篮子走了过来,眸子冷冷扫了两个妇人一眼,低沉道:“是我巴着她不放。”
随后他声音放柔,对着苏嫣道:“站累了吧,我背你。”
苏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安已经蹲下了,她瞅了那两个妇人,厚着脸皮让秦安背。
“秦大哥,篮子给我提着。”
秦安递给了她,随后轻松就把她背起来,两人朝着家里边走。
看着那两个妇人面色扭曲,苏嫣在秦安背上笑出了声,“秦大哥,气死她们了。”
汉子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侧头,“嗯,气死她们。”
过了转弯,苏嫣拍了一下秦安的肩头,“秦大哥,她们看不见了,放我下来吧。”
她微微侧头,汉子的胡渣清晰可见,一点都不邋遢,反而有些硬朗的糙汉野性。
秦安却没有放下她,他看着前面的路,低沉道:“我背你回家不是给她们看。”
他停顿了一下,耳朵隐隐发红,“是我想背。”
闻言,苏嫣嘴角上扬,搂着他的脖子没有说这个了,“这么多椿芽,回家给狗蛋家拿点。”
“秦大哥,要不要去看一下螃蟹,养了很多,抓点回家今个中午吃。”
秦安“嗯”了一声,小心翼翼跨过田坎,朝着一家菜地那边去,菜地的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些葱面和香菜。
要去镇上买种子种其他的菜。
他弯腰放下苏嫣,等她站稳就拿过篮子,紧接着弯腰扯了地坎边上的野草,“下午我来把地翻了,明个买种子来种。”
“我买了,前个在狗蛋他娘那里分了一点种子。”苏嫣弯腰扯了两把葱,等会回去烙椿芽鸡蛋吃。
秦安“嗯”了一声,走到螃蟹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