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事?”晏晏刚抹上一层薄薄的口脂润唇,气色比刚出浴时好得多。 幼凝合上房门,倚近晏晏耳边低语:“太后密令,让您今夜务必确定武定侯左肩是否有伤。” “什么伤?” “刃伤,今日的新伤。” 晏晏轻轻颔首,“知道了。” 幼凝传完信,没有多待,转身就走。晏晏望着铜镜中神色如常的女人,呼吸愈发紊乱无律。今夜,她该怎么熬。 月越升越高,在晏晏犹豫着准备去书房时,周熠终于肯回房。他一言不发,闷头扎进净室。 晏晏缓缓来到净室门前,听着里面哗哗的水流声,叩了叩门,然后一声不吭地推门,抬脚便要进去。 门缘倏然被一只大手固住,晏晏推不动,便就着一尺的缝隙往里钻。 周熠抬手抵住闷头闷脑的晏晏,蹙眉睨着她:“做甚?” 他褪尽外袍中衣,精壮的臂膀隐在朦胧的水雾中,这般看他,全然不似他衣着得体时的模样。 此时的他,野性磅礴。 晏晏轻轻摇头,可惜露出的是右臂,“侯爷,最近换季,这桃花油是润肤的,你用着试试吧。” 周熠下颌一抬,“放外面,等我出来再说。” 晏晏不是没看到他脸上的不耐烦,腿却挪不动,她今日尤为迟缓,没缘由的。 “嘉宁郡主要查我的伤,也等我出来再说,成么?” 也不知是否周熠的话太重,晏晏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头很沉,沉得她无意识地栽向周熠。 昏厥感转瞬即逝,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时,整个人已伏在周熠怀里,脸颊贴着周熠的胸膛,触感火热。 周熠垂眸,怀中人乌密的鸦睫氤氲颗颗雾珠,扑闪扑闪地扫着他的右肩,一阵似有若无的痒意。 他叹了声,提她的腰,搂进净室,抬手推门。 小小的一方天地随关门声,哐当坠进雾气腾腾的静默里。 晏晏伏在周熠肩头一动不动,飘叶似的,微微在抖。 “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么?”周熠捏她的脸颊,让她看向自己的左肩,“看看,有伤吗?” 晏晏软软撑着他结实的胸膛,咕哝:“你怎么知道今日有人受伤的?” 周熠一噎。这不巧了吗?他就在现场,还做了回“梁上君子”。 “你猜猜看呢。” 晏晏软若无骨的腰背渐被他大力揉进怀里,直白的眼神灼得她心尖发颤。 “我……不猜。”她躲着烫耳的热流,却刚好完全暴露出脆弱的脖颈,白皙纤长,不堪一击。 “啊。” 周熠粗鲁地啃咬着她的脖颈,这种开始一度让晏晏以为周熠要杀了她。 她小小的惊呼声催着周熠往深处探索,一分一寸在她身上汲取得更多。锁骨和下颌渐传来一阵阵逗弄似的吻咬。 “好疼。” 软吟吟的哭腔勾得周熠又躁几分。 “谁惯的你这般娇气的,嗯?” 这才哪到哪,就急着喊疼,存了心让他死在前奏里。 晏晏被盯得说不出话,缩成决心任他宰割的绵羊,无论他吻得有多痛,都只是含泪不语。 “抱着我……” 晏晏依言环着他的腰,指尖轻颤着抚他精壮的背,触感宛如一块烫人的石头。 “勾着我的脖子。”他将人吻得七荤八素,气息不稳地下命令。 晏晏软软地哼唧了两声,手臂抬了两寸,泪珠曳在楚楚动人的眼尾,下一息就被周熠吻着勾进腹中。 “勾着。” 晏晏忍着痛依言照做。 “勾紧。” 晏晏脸上羞怯又痛苦的神色,昳丽得宛如被暴雨疯狂冲刷后的海棠,残碎凌乱,却美得惊心动魄,美进了周熠心坎里。 她在激烈的吻中一寸寸勾紧周熠的脖子,秀丽的指尖揉进周熠的长发里,愈发无所顾忌地扯着他的头发。 疼,太疼了。总不能她一个人咬牙承着这痛苦。 痛到极致,周熠猝不及防地把人推进浴桶里,他像个疯子一样,比水浪还激烈地扯拽晏晏的中衣。 雾色中,一点刺眼的血红蓦然撞进他缱绻着情.欲的眸中,撕破他的疯狂,带起胸腔里点点不可置信的涌动。 他急切地掀开晏晏的中衣,露出她的左肩,露出那道刺眼的刃伤。 “是你……” 染血的纱布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