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符合水流的走向。 这凶手对此谋划得如此清楚,不会是临时起意,必然是预谋已久。 邓枫本思考着众人的话,忽然看见一直安静站在身后的余笙歌,盯着王翌的尸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女子还真把自己当官差,开始破案了吗? 她话题一转,盯着余笙歌道:“你怎么在这?” 陶学兆缩在一群学子里,闻言替余笙歌回答道:“我和赵兄本欲回客栈,路上碰见常姑娘和莲香姑娘,结果又不小心冲撞了两位姑娘,恰听闻王兄死讯,赵兄先送脚伤的莲香姑娘回去,我便和常姑娘过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才被乔朝齐直面提醒,加之怀着又一学子遇害的悲痛心情,陶学兆这次罕见的没有啰嗦,话说得还算简洁明了。 于是余笙歌点点头,补充道:“送我二人回乔府的马车被这条街上的花会和人群挡住了路,所以我二人才下车步行。” 陶学兆说的都是实情,但含着心虚,比如他主动与余笙歌打的招呼,到底也有着旁的、不受控制的心思,说完之后,这边也不需要他问话,便借口还要温习功课,想要离开。 乔朝齐方才的提醒将他彻底浇了个清醒,这回躲闪着神色,再也没看余笙歌一眼。 那学子中又有人道:“大人,若是没我们的事了,我们能不能也回去;王兄死得惨,但陶兄说得对,我们后日还要考试,也不早了。” 此刻天色确有些暗了,马上便要到闭市时间,悦来客栈离虽同在东市,但也该回去了;看热闹的人都已经散去,其他学子亦出声附和。 邓枫听着这帮书生叽叽喳喳,吵闹得要命,看乔朝齐点了点头,于是连忙赶着他们离开。 临走时还带上了魏展义,本就要问话他,没成想这人晕了过去,是参加会考的学子,也不好用粗暴的方式将人叫醒,只得也让其将人一道送回客栈。 只是他回来时又忍不住嘟囔道:“要么是一个人都没机会,要么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这都是些什么案子啊!” 下一刻,他目光重新移回余笙歌身上,见她低垂着眼睛,站在同样思索案情的乔朝齐身后,竟有两分相像的模样。 他记起昨夜停尸房中,乔朝齐嫌他没用的事,邓枫心上忽觉不爽,遂幽幽对余笙歌道:“常姑娘倒是对尸体感兴趣得很,不知这次又看出什么了没有?” 这次,余笙歌还真看出些什么来,就是方才受乔朝齐分析的启发,她正愁不知如何开口。 周围无关人士都已经离开,邓枫又适时一问,她于是拉了拉乔朝齐的衣袖,小声道:“少爷,我在想,那许远死后被营造出在房间中淹死的现象,有没有可能凶手并不是想将这案子染上诡异吓人的色彩,而是大家想多了?” 邓枫:“啥?谁想多了,你胡说什么?“ 乔朝齐用眼神让他闭嘴,让余笙歌说下去。 于是余笙歌继续道:“就像是王翌尸体旁的金鱼尸体,大家觉得诡异,但实际上是杀害王翌所用的蒙汗药无意中导致,并不是凶手的故意为之;那么许远身上湿淋淋的水,有没有可能并不是凶手本意,而是因为别的原因所留下的?” 余笙歌说出自己心中猜想,她已经提示到此处,剩下的,再不能多说了。 乔朝齐看着这个女子,说到最后,初始那点怯意已经完全不见,坚定对他道。 他没有立刻回话,只在对方也提出要离开时,点了点头,派了个人相送。 看着余笙歌离去的身影,邓枫疑惑道:“大人,您不会信了这女子的话吧,还有啥别的原因需要杀人后泼水啊?那凶手不是为了制造假象,那是他闲的啊?” 乔朝齐没有立刻回答他,但许远头上和胸前的伤痕、胸前和四肢分布不均的尸斑……他之前隐隐约约的猜测,此刻一些断链的线索开始围绕着余笙歌方才最后那句话,一点点汇聚成个最终答案。 乔朝齐神色一凌,对邓枫道:“走,去悦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