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意。 除了那赵尔韬——因为这人并不是凶手真正要杀的人,而是个被误杀的倒霉蛋。 余笙歌只可怜他倒霉,却是没圣母心泛滥到想要救他,改变书中故事。 毕竟改变情节发展的话,她怎么知道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 余笙歌眉头微皱,她最担心的便是蝴蝶效应,这书中世界已经因自己的到来发生变化。 她倒不是怕时空失衡之类的正义理由,就算是穿书进来已有时日,她也始终清楚的知道,这里不是真实世界,只是创造出的书中故事。 就像身边的每个人,与她而言,也并不是活生生的真人,而只是角色。 目前唯有相处多些的莲香,让她有些姐妹之感。 她怕的是,她不能掌控这个世界的变化。 她作为一个看过书中发展的人,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已知的,就像是看客隔山观火,就算是面对诡异的凶杀案,相比于惊慌与恐惧,看戏的成分要更多些。 她甚至还能利用这桩凶杀案,进行状元的下注,让自己赢得盆满钵满。 她无法说服自己忍辱负重,像那些古代女子一般,屈居人下、依附着他人,得过且过。 她做不到事事顾虑,也不愿整日愁眉苦脸、担惊受怕。 她想,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该由着她的心意,玩得开心些才对。 但前提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得搞清楚那许远的死状,确认这世界到底有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发生变化。 楼上,乔朝齐推门而入许远房间,只见房中床上确实躺着个人,面色略有浮肿,双唇发白; 整个房间都是干爽的,但身上的衣物,确实如掌柜所说,都是湿漉漉的,已经洇湿了身下的被褥,头发也确实还在滴水。 着实像是那从河中捞出的,被淹死的人。 人到底是几时死的还不能确定,但身上这水,若是凶手泼的,那他该是巳时后来过这房中,才能保证尸体身上的水到此时仍未干燥。 但前门正对着大堂,有小二一直看着,有人进出许远房间,定会让人发现。 乔朝齐将目光投向后窗,这里不过二楼,并不算高,依稀能看见有树枝摆动,若是凶手借着树干爬上来行凶,倒是不无可能。 只是带着一桶水攀爬树干,着实不易;况且这客栈后院中爬树,也该有人看见才对。 思索间,乔朝齐走近许远床榻,仔细一看,便见到许远的腰间衣带有些松垮,像是被解开重系好的模样。 他抬头看向站在房间角落处的林傲年,道:“林将军已经验过尸了?” 林傲年等着乔朝齐同他开口,但没想到是这句,于是回道:“我又不是仵作,怎么会验尸?” “可许远的衣着明显是被人脱下重穿过。” 林傲年表情有瞬间僵硬,但仍旧仰头回答道:“那是我想看看,他身体可有受伤。怎么,难道乔少尹真觉得他是在房间中被淹死不成?” 乔朝齐没有回答,反而直视对方,继续问道:“那为何又将衣服穿好,恢复成没人动过的模样,莫非林将军是想试探我能否看出?” “乔少尹说笑,同为官办事,我为何要试探你。” 林傲年觉得他这话说得好笑,但否认过后,便忽听乔朝齐声音严肃,明明音调仍是不大,却含着他未曾听过的苛责: “那林将军便该知道,破案掌握死者的原始初貌非常重要,你将死者的衣服脱了又穿,期间必然对尸体进行了移动翻转,这势必会影响验尸之效。” “不过是脱个衣服,你怎么那么多事!” 徐虎没想到乔朝齐会指责他们,于是大声反驳道,但立刻,便见乔朝齐站直身子,朝他二人走来,道: “金吾卫负责护卫皇城及锦城巡逻,但这命案发生,大案交由我京兆府,周边小案自有县丞和左右街使审理,就算审理不出,也自会交由大理寺定夺。 “昨日我父亲一案,你率金吾卫前去乔府带走了尸体,我父亲为王爷,又是太子下令,也算同皇室能扯上关系,只是今日这许远一案,” 乔朝齐走近林傲年,冷声道:“便是同林将军,毫无关系,金吾卫,无权过问。” 乔朝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邓枫同时推门而入,道:“大人,金吾卫在门口守着,不让我带人离开。” 乔朝齐闻言看向林傲年道:“中郎将身居正四品,本官京兆少尹一职从三品,不知林将军,可还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