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学子正常上课,唯一不同的学子的家人们都可以随时在课堂外观摩!
这节课恰巧轮到陶渊明主讲,他向来洒脱不羁、恣意妄为,也就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依旧像往常一样,挑事!
在一起也快一个多月了,他尤其看不上谢云!有时候李彩就纳闷,这剧情这么强大吗?都穿越了,还能精准打击!
真牛!
当然,陶渊明也时常拿李彩打嚓,主打的就是一个没事找事!
不过每次李彩都直接认怂,久而久之,陶渊明也觉得没意思起来,甚少再找她的麻烦!
不过今天,在看见头戴红宝石帽子的马太守出现之时,陶渊明的老毛病又犯了!
”马文才,西晋晋惠帝曾言:何不食肉糜!你怎么看?”陶渊明状似无意的问道。
今天李彩不能认怂了,那么多人看着呢!何况她爹也在这,如果认怂了,多丢人啊!
“学生认为,”李彩故意停顿一下,冲着陶渊明一笑,说道:“晋惠帝司马哀,天生富贵,每天只知吃喝玩乐,皆是因为没有亲自体察民生之故!所以学生私以为,不解其故,无以发言!”
不就是想让我说世家仗势欺人只知享乐吗?我偏不!
她这话一出,祝员外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他原本以为马文才会说出一些嘲讽晋惠帝的话,没想到却另辟蹊径,此子似乎不像昨天看起来那么缺心眼!
陶渊明哈哈一笑,说道:“马公子的想法还真是独树一帜!那你当如何?”
李彩见状,微微一笑,开始偷换概念:“学生没有生在西晋,也不知道该如何!”
陶渊明抚掌大笑!
而祝员外一脸黑线!好吧,他刚才应该是想错了!这人就是有点缺心眼!
“谢云,你当又如何?”陶渊明又精准打击原主!
李彩施施然坐下,悠然自得,这一堂课,应该是没她表演的时候了!
“学生以为文才兄所言极是!”谢云不想冒头拔尖,引起一众人的注意!
“嗯,你倒是乖觉!”陶渊明也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那你评价一下晋惠帝!”
“学生不知!”谢云一副恭顺有礼的样子,倒是学起了李彩!
李彩偷笑,这马疯批怎么开始低调起来了?
“那马文才你来评价!”陶渊明又叫李彩!
李彩一脑袋黑线,怎么又叫她了!
“学生,”李彩佯装思考状,须臾,为难的说道:“实不认识晋惠帝!”
她这话一说,众人大笑,马太守黑脸,祝员外无语!
这就是自家姑娘看上的能文能武的少年?
这什么啊!
只有陶渊明反而不笑,在他印象里,马文才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他也不说话,就盯着李彩!
李彩没心没肺的一笑,说道:“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其中毋意,即是孔夫子教导我们不要主观臆断,凡事轻易下结论。且孔夫子都有误会爱徒的时候,文才谨遵孔子教诲,遂不敢轻易而言!”
众人一听,皆正了颜色,马太守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而祝员外更是又看了马文才好几眼!
现在,倒有点看不清这个少年了!
“若都像你一般明哲保身、闭口不言,江山社稷何解?”陶渊明紧追不舍!
“成王败寇,历史总是由胜利之人书写,且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李彩语毕,嘴角挂上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继续说道:“我若为官,定集思广益,顺应民心,又何来明哲保身、闭口不言?”
她这话一出,不知是谁鼓起掌来,众人都跟着鼓掌!
“好!”陶渊明也称赞一声,他心里就有些纳闷,这个马小友明明才华横溢,怎么之前在课堂上一味藏拙?
要知道,众学子平时表现,都会写在操行评定表上,有月评与年评,这位马小友的评定一直都是中间水准,既不出彩,也不落后!
“马兄高论,只是不知若是都如马兄一般,历史又何来评定标准?”陈昭施施然站起身,看的陈庆之一阵着急!
“文才不知,愿请教陈兄!”李彩也不犹豫,她知道陈昭肯定是想让她出丑,不管她说什么,他肯定会出言反驳,既如此,倒不如直接说不知道!
“你!”陈昭都做好反驳的准备了,突然问题被李彩抛回来,他也不知道啊,于是只得闷闷的说道:“陈昭不才,所以才请教文才兄!”
李彩想笑,生生忍住了,说道:“既如此,不如请教陶夫子吧!”
霎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陶渊明身上!
陶渊明哈哈一笑,只给出禅语一般的答案:“凭心而定!”
说完,即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