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祁跃带着双眼通红的沈灵欢回到了将军府。
薛言一看,便将沈灵欢搂进了怀里,柔声安慰道:“郡主乖,不难过了,啊。”
她轻轻抚着沈灵欢的后背,道:“日后啊,你有祁跃疼宠,也要我们大家呵护,你会过的很开心的。”
“夫人,娘亲说,日后就没有公主了。她要我以后要好好听你们的话,不许再任性,不许再胡闹,更不许给你们添麻烦。”说着说着,沈灵欢又哭了起来。
娘亲还说,以后她不能再护着她了,要她自己学着懂事,做一个大人。
沈灵欢也很舍不得沐阳公主啊。
“不哭不哭。”薛言连忙劝道:“不用的,你不用因为离开了公主就变得懂事,变得小心翼翼。我们啊,就喜欢你原本的模样。答应我,你以往是怎样的,以后还是怎样,好吗?”
沈灵欢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向薛言,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傻丫头。”祁跃一把拽过了沈灵欢,拿出帕子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瞧瞧你,哭的都丑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他的动作却无比的轻柔。
就这样,所有要离开京城的人都到齐了。
在将军府用了最后一顿晚膳,所有人集中到了雁飞院。
月娘和春儿早已经在雁飞院候着了,等人到齐,春儿打开了密道,送一行人离开了镇国将军府。
至此,镇国将军府所有的主子,除了祁柒以外,所有人都离开了京城,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而此时,没有人能够想到,云山雾绕间,一个百年世家在那里有了雏形。
……
三日后,管家祁叔按照薛言的吩咐,将将军府所有的下人聚集在了一起。
他告诉众人,夫人吩咐,府里如今不需要有那么多的人伺候。
他将卖身契还给了他们,再给了每人一笔不菲的银子,将大家伙都遣散了出去。
整整五万两银子,即便在将军府伺候的下人有数百人,平均下来,每个人也能得到百两。
而百两银子,已经够一户普通人家宽裕过活好几年了。
其实,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将军府。毕竟,从哪里找这样宽容的人家去?
可是,到了如今,他们也不得不离开了。
还能留下来的人少的可怜,都是像祁叔那样,属于将军府真真正正的心腹。偌大的将军府,瞬间变的冷清了起来。
祁叔将给他们重新安排了活计,打发他们都各自忙碌去。
不过,如今所有的主子都不在府中,还能有什么好忙碌的呢?
祁叔有些怔愣地看着少了些人气的将军府 ,心中很是惆怅。
这么好的将军、夫人和各位公子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不过还好,他的大小姐还是要回来的。还还能留在府里陪着大小姐。
……
祁二老爷的家中,祁青盯着手中握着的一封信,愣了很久。
半晌,他拿起一枚随信一起送来的印章,起身走了出去。
京城的“柳林阁”,原本是祁意声名在外的产业。
一家京城有名的书画馆。
而让“柳林阁”最出名的一点,就是“竹林公子”的大作,只在这里出售。
仅此一家,绝无分毫。
当祁青走进“柳林阁”,将手中的印章递过去的时候,他便被人恭恭敬敬的迎入了后院,请了掌柜的来见他。
是的,祁意在离开之前,让人将“柳林阁”的印章交给了祁青。
他在信中说道,日后”柳林阁“就托付给祁青打理了。至于赚的银子,抛去所有的成本,七成送给给祁青,三成存入某个钱庄的某个户头。这就算是他拿的干股了。
“柳林阁”的掌柜将店里的生意仔仔细细的做了讲解,告诉他哪些人是店里的常客;又将店里的账本都交给他过目。
祁青自小就跟着父亲在店里穿梭,帮着一起处理布匹店的生意;如今又完全从父亲手里将家里的生意接了过来;甚至借着岳丈裴老板的人脉,将生意扩的更大了些。
因此,对于账本祁青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他接了过来,翻开了几页才知道,像“柳林阁”这样的书画馆,本就是无本买卖,且一本万利的营生。虽然看着不甚起眼,赚的银子却是大把大把的。
就这样,祁青接管了祁意的“柳林阁”,成为了京城的富商之一。
回了家中,祁青陪着刚刚怀上身孕的媳妇回房休息,他去寻了他的娘亲。
他的娘亲,如今的祁二夫人听说了这事,叹息了一声,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与你大伯母一家交好。”
“是娘亲心善,从不无故与人为难。这才结了善缘,也庇荫了儿子。”祁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