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伙在集思广益商议对策的时候,营帐外头突然响起了擂鼓。
是凌月国的敌军又一次进攻了。
祁盛与几名将领赶紧抬脚往外走去,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斥候跑来,跪地道:”启禀大将军,在宏城驻守的敌军,突然冲出城,朝我们进攻而来。如今两军正在城下厮杀!”
“走!去看看!”祁盛听罢,大步往外走去。
祁柒跟在他们的身后,也一同前往战场。
城墙上,已经站满了持着弓箭、火把,落石的士兵,正朝着试图攀墙而上的凌月国士兵投射而出;城墙外,穿着盔甲的两军士兵正在近距离搏杀,几乎每分每秒,都有士兵和战马倒地,地上溅满了鲜血。
这一幕落在祁柒的眼中,很是震撼。
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她的双手也曾沾染过鲜血。可她却不曾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拼杀。
尤其是这些士兵,在她看来,这样三脚猫的功夫和不会武功也没有什么差别。
他们就这么凭着一股冲劲,靠着本能,挥刀、落刀,砍杀,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因为但凡他们有片刻的迟疑,敌人的刀就会滑过他们的咽喉,从此战死沙场,再无回来的可能。
看着士兵一个一个的倒在地上,祁柒终是不忍心。
她从身旁的士兵手中接过弓箭,看准时机,在敌人的砍刀即将刺中萧国士兵的紧要关头,一支箭飞射而去,直中敌人的眉间。
被救的士兵只愣了一瞬,也顾不得查看是谁救了他,又再一次举起手中的刀朝不远处的敌人挥去。
燕东、燕西和夏儿,也学着祁柒的模样,找来弓箭,尽可能的救下可能被砍伤的萧国士兵。
他们从一开始的一弓一箭,到后来变成了一弓三箭。随着开弓,松手,凭借内力将三支箭射向不同的方向……
可是他们毕竟只有几个人,且城墙距离战场还有些远,单靠内力总归是有限的。慢慢的,祁柒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祁盛看着有些心疼,他伸手拦住了她,道:“杯水车薪,没用的。”
他见惯了厮杀的大场面,自己也无数次领兵深入战场腹地,对于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能救一个是一个。”祁柒道,她紧紧盯着底下的战局,找准每一个她能够挽救的性命。
这场厮杀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
这样近距离的搏杀没有更好的办法,靠的就是人数,意志,和一股不怕死的劲头。
一场战争暂时告一段落,清点战场之后,双方皆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甚至,虽然这次的战争是凌月国发动的,但他们的伤亡却比萧国更重一些。
究其原因,是因为祁柒几人在城墙上射出的弓箭,让萧国的士兵们有了奋勇拼杀的魄力。
他们凭借深厚的个人能力,给了萧国士兵一种感觉,即便他们敌人的刀剑已经挥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一定会倒在敌人的刀下。
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有人在默默的注视着他们,保护着他们。
而凌月国的士兵,一则忌惮于不知道从哪儿飞射出来的箭矢,二则也畏惧于萧国士兵突然爆发的气势,慢慢的也萌生了退意。
当祁盛带着几人从城墙下来,听到的是萧国的士兵兴奋的手舞足蹈的谈论。
“我和你们说,刚刚真的是太惊险了。好几次我差点死在那帮兔崽子的刀下,却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箭矢,愣是将凌月国的士兵给弄死了。”
“我也是。我一看这情况,心里想着,既然有人护着,那老子还怕什么?跟他们拼了!老子今天斩杀了不少敌人,手都麻了。”
……
他们高兴的谈论着,厮杀了三个时辰的疲惫感,在这极度的亢奋面前不值一提。他们甚至来不及擦去脸上溅上的鲜红血液,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
……
当前线的消息传到了凌锐丰的耳朵里,他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场战争他们推进的很顺利,虽然祁盛回来之后,他们的进攻稍稍受到了些阻碍,可是从大体上来说,他们还是占了优势的。
最起码,祁盛的每一次抵抗都很艰难,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可是这一次,他们做好充足准备的进攻,最后的伤亡竟然比萧国还要更大一些。
这让凌锐丰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我们的进攻开展的顺利,很快便攻打到了他们城墙底下,且对方抵抗的很艰难……”
“说重点!”凌锐丰不乐意听他这些废话,打断道。
“是!”副将心神一凛,道:“后来,在两军拼杀的过程中,不时的从城里头射出箭矢来,箭法极准,箭箭冲着我们的士兵而来,每当他们准备斩杀敌军的时候,这些箭矢就像天外飞箭一般,几乎之中他们眉心,一箭毙命!如此一来,萧国士兵气势大增,而我们的士兵则畏首畏尾起来,就落了下乘。”
凌锐丰听着,眉头紧紧皱起,问道:“知道是什么人么?”
副将摇摇头, 道:“距离太远,看不清。只是末将曾检查过中箭士兵的伤口,箭矢没入眉心极深,是个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