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不等姜太傅说话,姜仕初便率先忍不住了,怒吼道。
“小姜大人,本官在与太傅大人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一个连太傅都不怕的人,又怎么会被姜仕初给唬住?
姜太傅瞪了他半晌,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片刻之后,他嗤笑了一声,道:“都是聪明人,又何必将话说的这么透呢?老夫自然是替圣上传旨的。”
他说的是“替”圣上传旨,至于是怎么这个“替”指的是传圣上的原话,还是只是假借圣上之名,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大家心里都已经清楚了。
“姜太傅,你这是叛逆!你就不怕株连九族吗?!”这位御史大人再也忍不住,怒斥道!
御史干的本就是正直谏言的活儿,这也算是他的本职工作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气得吹胡子瞪眼。
可姜太傅却是嗤笑了一声,道:“大人年事已高,糊涂了。可老夫最容不下的就是糊涂的人了。”
说罢,他缓缓举起手,虚空一挥,禁军的队伍中,就有人持刀走了上来,二话不说一刀刺入御使的心脏处,再“唰‘地一下拔了出来。
御使大人瞪大了眼睛,缓缓倒在了地上。
血液从他的体内喷薄而出,甚至溅在了离他相近的几位官员的脸上。温热的液体,鲜艳的红色,让人胆战心惊。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人一时间不敢再出声,一些胆子小的官员,双腿一软也跪了下去,虽然没有没有说话,可却在行动上表示了他们的臣服。
姜太傅对此很是满意。
这帮官员他最清楚不过了,平日里瞧着人模狗样,大义凛然;可真当遇到性命攸关的事儿了,他们比谁都要怕死,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不过,当然还有人是宁死不屈的。
就比如以祁啸廷为首的这一帮子武将。
就在御使大人倒下的那一瞬间,祁啸廷快步冲了上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悲痛的伸手替他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
”姜太傅,你这是摆明要反了么?”祁啸廷站起身来,怒视着高台之上立着的两个人。
“大将军说的哪里话?老夫两朝元老,一生心系我萧国的大业。如今太子不堪重用,老夫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先帝与圣上辛苦打下的基业毁于一旦?不过是从大局出发罢了。”
姜太傅叹息一声:“哎。成大事者,谁人身上不背负着一些骂名?只要萧国能千秋万代的传下去,即便被人误会,老夫也认了。”
“说的好听,说到底还是谋逆!姜太傅若是有本事,就将我们这些站着的人都杀了!”祁啸廷道。
随他的话音落下,还站在广场上的官员纷纷朝他聚拢而来,形成了两方对峙的局面。
“父亲,既然他们不识抬举,不如就清君侧吧!”姜仕初靠近姜太傅,道。
横竖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也是杀,也不在乎多几条性命了。
姜太傅哪里不想将这些碍事的人都给清除干净了,可是如今留下的大多都是武将,尤其是祁啸廷武功高强,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小。
这股力量,还要留着应对后头的事呢。
所以,姜太傅摆手阻止了姜仕初,朗声道:“诸位大人可知道,太子殿下放下朝廷大事于不顾,涉险去救的人是谁?就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
他看向祁啸廷,接着说道:“祁大将军今日如此做派,究竟是忠君,还是为己谋私?从今日太子殿下为了你的女儿连性命都不顾的作为来看,若是日后太子继承了大位,这萧国迟早会变成你祁家的天下了吧!”
比起杀人,诛心有时候起的作用会更大一些。
果然,原本围在祁啸廷身边的人,看向他的眼光有些隐隐的不同了。
“放屁!”祁啸廷大骂道!
“分明是你做下了这大逆不道的事,竟还在这里妖言惑众!说,你们将圣上怎么了?我们要面圣!”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对啊,圣上呢?他们究竟对圣上如何了?
……
圣上自然是在安寿宫了。
当前朝闹的天翻地覆的时候,萧熔带着一堆人马闯进了安寿宫。
还未等安寿宫的侍卫反应过来,禁军迅速地控制了安寿宫的一众人等,并且将安寿宫团团围住。
正当在寝殿里头伺候的大太监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想要出门查看的时候,寝殿的大门猛然被人推了开来。
萧熔一身劲装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王爷,您这是……”大太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他隐藏起心中的不安,问道。
“父皇呢?”萧熔没有回答他,只是问道。
“圣上已经睡下了,王爷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大太监道。
他悄悄的抬眼朝门外看了一眼。当他看到身穿甲胄的禁军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剑在外头列队的时候,他心中就明了了。
他不敢说重话激怒萧熔,只能试图以这种方式缓和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