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这个地方甚好,你给它取名字了没有?”萧雨卿一边喝着茶,一边随意的问了一句。
萧雨卿懒洋洋的靠在祁柒的胳膊上,一边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一边随意的问道。
“雁归林!”萧纳答道。
“雁归林?听着怎么这么熟悉。”萧雨卿思索了一阵,才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小柒在将军府的院子叫雁飞院,你就给这处林子取名雁归林。皇兄,你莫不是特意为祁柒准备的吧?”
萧雨卿戏谑的语气让两人都微微有些耳根发红了起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妹妹,她要尽快帮皇兄捅破这层窗户纸。可她不知道的是,方才在她走开的时候,萧纳几乎就已经将话挑明了。
萧纳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道:“那两座木屋是作休息之用的,里头的床单被褥都备齐了,可 要去小憩一会儿?”
“也好。”祁柒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闪躲。她站了起来,往左侧的屋子走去。
“方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萧雨卿见祁柒走远,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萧纳斜眼看了她一眼,不悦的道:“要你多嘴!”
……
祁柒进了木屋。这是一间布置的极为简单的屋子,正前方是一张不大的床,整齐的铺着床单被褥,帷帐向两旁撩起挂在床架之上;左侧是一张细木制成的罗汉床,铺着软垫,中间摆着一个矮几,上头是一套崭新的茶具;右侧是一扇窗子,窗前是一张琴案,上头摆着一把看着不错的古琴。
祁柒心神一动,一下便来了兴致。她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在琴案前坐定,双手置于古琴之上。
窗外一阵凉风吹来,带来树木特有的清香味道,她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在如此的环境下抚琴了。她定了定,随即手指翻动,一拨一挑,一阵悠扬的琴声便随风飘荡了出去。
这首曲子是她随心而动,曲调中有些欢喜又有些犹豫和不知所措,正如方才她听到萧纳几乎直白的话语一般。其实,她心中是欢喜的,这些日子以来,萧纳对她的与众不同她都看在眼里,她也逐渐意识到他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可是她却很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份感情……
萧纳依旧坐在原地,将琴声中所含的情绪通通听在了心里。他同样精通音律,这首他不曾听过的曲子,无论是技巧还是感情,皆是无可挑剔。他的小姑娘啊,到底还有多少他不曾挖掘出来的宝藏啊……
祁柒不知道,她随心而起的琴声已经完完全全将她内心的想法暴露在了萧纳面前,也更加坚定了萧纳对她的感情。
……
三人在雁归林待了许久,一直到有了太阳落山的迹象,他们才重新登上回府的马车。
一直到了将军府门外,祁柒才说道:“许久没有这么惬意了,今日多谢殿下了。”
她已经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当一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管它,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
萧纳笑着说道:“喜欢便好。这个地方,日后就作为我们三个的秘境吧。”
祁柒笑着没有作声,向两人告了别便下了马车。
“皇兄,发生什么了?”回皇宫的马车上,萧雨卿忍不住问道。
她的皇兄,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今日已经来来回回变换了好些神色了。
萧纳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将今日与祁柒的对话告诉了她。
萧雨卿听了,点了点头道:“小柒说的没有错。以你的身份,若是真的要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着实是太难了些。”
“我知道。可若是我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做主的话,这个天下我要它又有何用?!”萧纳定定的看着前方,说道。
“道阻且长啊。”萧雨卿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让他爱上的是小柒那样与众不同的女子呢。
……
镇国将军府这两日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圣上给祁诺赐了婚,无论这门亲事他们心中是如何想的,该给的体面是绝对不能少的。
还有祁竞,既然祁诺的婚事已经敲定,那么他与周映晚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薛言这几日将府里的管家支使的团团转,务必要将两位公子的聘礼给准备妥当。
“祁叔,提亲的吉时选好了么?”薛言问道。
“回夫人,十一月初六和十一月廿八都是好日子。”祁叔答道。
“那好,你去将京城最好的媒婆请来,十一月初六就去李府提亲。”她说道,随即又看向一旁的祁竞问道,“竞儿,升州那边就选在十一月廿八如何?”
“如今已是十月底了,算上路上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娘,我想亲自去一趟。”祁竞说道。
薛言点点头,“你自己看着办。”
她又看向祁叔问道:“聘礼准备的如何了?”
“二位公子皆准备了二十四台的聘礼,还请夫人过目。”说着将聘礼的单子递了上来。
薛言接过一看,上头记载着金银珠宝,布匹锦帛,字画瓷器,以及聘饼、三牲、海味、茶叶、贴盒等等。
其实她不太懂这些繁文缛节。她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