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柒回了将军府,径直去了祁竞的院子。只是,院子的小厮回话说祁竞一大早就出去了,祁柒想着他应该又是忙去了。
她想了想,转身出了府,往东宫直奔而去。
祁柒到了东宫门外,正打算请侍卫进去通传一声,却见侍卫先笑着问道:“祁小姐可是来寻殿下的?”
祁柒点了点头,客气的问道:“殿下可在里头?劳烦通传一声,祁柒求见。”
“殿下在里头的。殿下有令,若是祁小姐来了无需通传,您直接进去便是。”侍卫笑着说道。
祁柒笑了笑,道了声“多谢”,便迈步走了进去。在他们这些高门大户里头,通传是最基本的礼数。更何况是东宫这样的地方,哪里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够进去的?
除非是他们极为亲近,且极为信任之人。萧纳的那个举动无疑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更加亲近了些,也让祁柒心头有了些暖意。
议事殿外头,侍书正在门外守着。见了祁柒走来,眼睛一亮,忙的转身敲了敲房门,对里头喊道:“殿下,祁小姐来了。”
“进!”话音刚落,里头便响起了萧纳的声音。
侍书替祁柒将门打开,笑着说了句:“祁小姐,请。”
祁柒冲他笑着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萧纳早已抬头看向门外,见祁柒进来,笑的温暖和煦,“怎么这会子来了?”
“来给你看一样东西。”祁柒道。
原本她见了萧纳是要行礼问安的,可好几次萧纳都说看着累的慌,许了她无需行礼的权力。如今,祁柒在萧纳面前很是随意。
“嗯?”
祁柒从袖中拿出了那枚玉佩递了过去。萧纳接过一看,眯起了眼睛,只见这也是一枚刻着三爪蟒图案的玉佩,是父皇赏赐给某位的皇子的。
只是祁柒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想到这里,他便直接问了出来:“这枚玉佩你是哪里得来的?”
“从大皇子身上摘下来的。”祁柒答道。她将今日在璨珠阁见到萧翼,以及如何将玉佩拿到手的事儿说了出来。
听罢,萧纳笑了出来,“以往只是知道你会些武功,没想到竟是这般厉害。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探囊取物一般,悄无声息的取了这玉佩。”
“雕虫小技。”祁柒随意的道,又接着说:“你看看这枚玉佩与你先前得来的有什么不同?”
“这玉佩看着还新的很,不像是已经二十余年光景的样子。”萧纳又重新看向玉佩,“这里头的还有一些尚未磨平的棱角。”
他举起玉佩,对着外头透过窗户纸投射进来的日光仔细瞧了瞧,又道:“看这玉佩的成色,似乎也不如我们的那些。”
祁柒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方才在来东宫的马车上,祁柒就仔细观察过这枚玉佩。她不需要去找陆风璟就能看得出来,这枚玉佩无论是成色,还是新旧,亦或是做工,都远远不像是圣上赏赐给皇子的物件。
“所以,这枚玉佩是假的。”萧纳下了结论。
祁柒挑了挑眉。在不确定萧翼如今所佩戴的玉佩是假的之前,她不敢贸然断定原先从华台大街十一号的宅子里所搜到的玉佩就是他的。但如今看来,这种可能性就极大了。
“原先我还头疼怎样能查看大皇兄的玉佩,又能不打草惊蛇,却不想你眼下就送到我面前来了。”萧纳笑着说道。
他的手指习惯性的敲着桌面,“事情逐渐的清晰起来了。”
“可如今即便证实了原先的那枚玉佩是大皇子的,最多也只能说明他是华台大街十一号那宅子背后的主人,以及他与张毫均有所关联。其他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祁柒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祁竞从外头推门进了来。祁柒离开将军府没多久,祁竞就回去,听了她给他留的话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东宫。
于是,二人又将方才所说又同他讲了一遍。
祁竞听罢,说道:“如今,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指向了大皇子。最起码,我们可以断定他是杀害孙鹤的真凶。再加上孙鹤留下的那半封遗书,以及张毫均行踪鬼祟的出入华台大街十一号的宅子,若说他与吏部贪腐之事无关,那是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可是,证据呢?”祁柒问道。
祁竞一噎。是啊,那毕竟是皇子,若是想要将他治罪,那必须要有让他无可反驳的证据才行,怎能靠推理来行事呢?
三人陷入了沉默,屋子里头只剩下萧纳手敲桌面发出的“噔、噔、噔”的声音。
半晌,他抬起头来,道:“如今最重要的倒不是将谁治罪,而是要先整治吏部。孤决不能让这帮贪赃枉法之辈扰乱了朝纲!”
“殿下打算如何做?”祁竞问道。
“阿竞,你让林普出面指正孙鹤,再加上他所留下的遗书,吏部贪腐之事便坐实了。即便如今没有证据证明张毫均也参与其中,但他一个“监察不力”的罪名是逃不过的。先将他整治了,即便不能立马揪出大皇兄,也能断了他一根爪牙!”萧纳说道,“尽快去办,我要在朝堂之上处置这事儿,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祁竞应了下来,又问道:“那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