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竞从关押蝶舞的屋子里出来,又走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这儿关押着的正是先前那名在客栈叫嚣的地方官——林普。
见祁竞进来,林普满脸惊悚的看着他。方才,有人将他带到了这间屋子,不发一言的就将他往这里一丢,关上了房门。
不出片刻,隔壁就传来了鞭子挥动的声音和女子发出的惨烈叫声,听得他心惊胆战。
这段时期他虽然被关在这儿,却也是每日好吃好喝的,住的屋子也挺宽敞,除了没了自由一切都好。
也许是祁竞之前对他太过温和了,他以为,只要他不愿意说,他们就拿他没有办法的。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林普脸上的肥肉颤动着,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林大人怎的如此害怕?”祁竞笑着说道,“方才隔壁的声音可还动听?”
祁竞是故意让人将他带到这儿来的,目的就是让他听清楚蝶舞受刑的动静。这种身材如此丰腴的地方官,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能受得住这种折磨?这不,光听听动静,他就害怕了。
林普一听这话,心里害怕极了,瞪大眼睛看着他,整个人瑟瑟发抖。
“林大人可有话要对我说?”祁竞问的“温和”。
林普吞了吞口水,颈间的侯姐上下滚动了下,依旧想要挣扎一番,他道:“你要问的我先前都告诉你了,你还要我说什么?我……我告诉你,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私自扣押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赶紧放了我!”
“我知道,林大人不仅仅是官儿,还马上就是这京城的大官儿了。这话,您在客栈里头已经说过了。”祁竞笑着坐了下来。
“没事,林大人怕是记性不太好。如此,我便让帮着大人一道想一想。”说着,他对门外说道:“将东西拿进来!”
林普不禁抬头往门的方向瞧去,心里忐忑。拿什么?该不会是刑具吧?
他猜的没有错,还是方才的那四个人,拿着的还是方才“招呼”蝶舞的家伙事儿。不同的是,这些家伙事儿上还沾染着蝶舞的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林普的眸光猛的一缩,不住的往后退,直到整个后背贴在了墙上,才不得已停住了脚步。
“将林大人架上去,帮他好好想想。”祁竞吩咐道。
“是!”四个手下齐声应道,摆好东西就朝着林普走去。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滥用私刑,是大罪!”林普颤抖着吼道,语气里满是恐惧。
这些人才不管林普如何,一人一边架起他就麻溜的用铁锁将他的双手一捆,半吊在刑架上。
林普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开分毫,只是一双脚在空中乱踢。他本身就胖,刚吊上去双手就已经扯的生疼,再加上他胡乱的挣扎,晃动着身体,双手很快就吃不消了。
“疼……快放我下来。”他叫喊道。
这边,一人已经抽出了鞭子,在空中挥舞。林普眼睁睁地看着他,眼睛越睁越大,就快要哭出来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快让他停下。”林普带着哭腔说道。
“呵。林大人早些想起来就好了嘛。”祁竞笑着说道,对手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你先放我下来。”林普见几人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被半吊在空中,双手依旧是疼的厉害。
“如此林大人的记性才会好些。快些说吧,早些说完,也好少受些罪。”祁竞说道。
“我是来京城找吏部司郎中孙鹤的。他收了我的银子,答应要给我谋一个京官,可却迟迟没有动静。我心下着急,便来了京城,才知道他已经死了。后来我就被你们抓走了。”林普实在难受的厉害,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
“给你什么位子?多少银子?”祁竞问道。
“八百两,与我先前的官职一样,正六品。只不过是从地方上调至京城来。若是想要升官职,那价格上就要高上许多了,我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林普道。
“多少钱?”
“升一级至少3000两,官职越高,价格越贵。”
“孙鹤只是一个吏部司郎中,他哪里有这个能力?你如何能信他?”
“这本就是官场上的惯例,他做这事也不是一两年了。至于他如何能办成,那我就不知道了,总归是背后还有人呗。”
两人一问一答,算是将事情说清楚了。
“他背后之人是谁?”祁竞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问道。
查处背后之人才是祁竞的最终目的。
林普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只管给银子,只要他能给我办成事儿就行。”
祁竞盯了半晌,盯的林普心里发毛,喉结上下滚动一番,道:“我真的不知道。”
祁竞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似林普这样的人,看着便是欺软怕硬之流,在这种情形下是不敢撒谎的。
于是,祁竞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林大人辛苦了。来人,快将林大人放下来,好生照顾着。”
林普见祁竞转身就要走,他连忙出声喊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什么时候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