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懿旨有云:“兹各待选贵女皆品行端正,钟灵毓秀,圣上与本宫不忍众贵女为太子选妃之事所耽搁,故特许众贵女先行离京,且若遇良缘可自行婚配,报于内务府即可。”
懿旨下到各处,果不其然,又引发了一阵议论。
“你们说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娘娘向来宽厚,想来是怕我等选不上又平白耽搁了年华。”
……
驿馆的楼上,一名妙龄女子正吩咐丫鬟收拾行囊,准备离京回乡。
此人正是官拜正二品的东南府刺史钱峪的女儿——钱样。
”小姐,我们不再等一等吗?“丫鬟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问道。
钱样摇摇头说道:“不等了。既然皇后娘娘的懿旨已下,又何必在这儿耽搁时间呢。”
“可是太子妃的人选不是还没定下么?”丫鬟有些不解,这怎么能算是耽搁时间呢?
”快些收拾吧。“钱样不愿与她再多费口舌。
小丫鬟看不出来,但她看得清楚。宫中怕是已经选定了太子妃的人选,又不知何故尚未宣布,才下了这份懿旨打发了她们回去。
“可是小姐,老爷对您此次入京待选寄予厚望,若是您就此回去,怕是……”小丫鬟面露难色,她有些担心就此回去会惹的老爷不快,小姐的日子又要难过了。
钱样虽说是老爷的嫡女,可生母早逝,老爷又续娶了一位夫人,生了二小姐。此次选妃,若不是二小姐年纪不够,也轮不到她家小姐。
原本夫人就不待见小姐,只是看在小姐入京待选的份儿上才客气上一两分,若是就此回去,小姐的处境就很难了。
听到丫鬟这么说,钱样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她即便是耗在京城又有什么用处?
收拾了一上午,主仆二人用过午饭,便准备启程离开。
刚出了驿馆的门,就见不远处有一人一马急速地朝她的方向飞驰而来,马背上的人大声喊着:“快闪开,马受惊了!快闪开……”
钱样是一位典型的大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见此情景一时有些怔愣,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闪躲。
马匹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撞上,钱样浑身紧张,吓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忽听的马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钱样睁开眼睛,就看见原本飞驰的骏马一腿仿若受伤了一般呈弯曲的姿态,马上就要摔倒在地的模样,一名少年凌空飞来,一把拽起马背上的人于空中一个转身,安安稳稳地落在地上。
马匹也在此时“轰”地一下摔在地下。
一场危机就此解除,街上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马上的男子得救,对着少年连声道谢。
少年不在意地挥挥手,让他带着马儿去疗伤。转身到了钱样的跟前,问道:“姑娘可受伤了?”
钱样见这名少年,身着武将军服,腰间配着一柄长剑,英姿勃勃,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对着少年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小女子无碍。”
“那就好。只是姑娘这马匹似是受了惊的模样,姑娘若是要出远门,还是歇上一两日才好。”
钱样看这马车上套的这匹马,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想了想说道:“也好。多谢将军。”
少年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正要转身离去,就听的钱样喊了一句:“将军,请恕小女子无礼。今日得将军相救,还想请教恩人高姓大名。”
“镇国将军府祁诺。区区小事,姑娘无需挂怀。”说罢,祁竞转身离去,留下钱样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
驿馆对面的茶楼,祁柒将楼下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昨日,她收到消息,说是张毫均的书房里又出现了内力高强之人,不久后张毫均离开府邸,前往华台大街的一处民宅。
那是一座处处透着古怪的宅子,是陇熙阁早就盯上了的地方。昨日见张毫均到了那儿,陇熙阁便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将消息报给了祁柒。
今日,祁柒便带着夏儿和冬儿,在那宅子的对面选了一家茶楼,来看看情况。
“公子。”陇熙阁的一名探子进了包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起来吧。说说什么情况。”祁柒问道。
探子站起身来,说道:“这处宅子属下盯了许久了。先前我们就觉得有些奇怪,这儿时不时地会散发出一些内力气息,但除了偶尔清扫之人,从未有人从进出过,直到昨日张毫均敲开了大门,有一男子开门后朝外头四处查看了一番。属下曾在外围查探过,这所宅子不大,除了这扇大门外并未有其他的出入口。属下怀疑,这所宅子还有密道。”
祁柒点点头,“继续盯着吧。注意安全。”
“是。”探子退下。
祁柒在茶楼里坐了半日,小心地释放出一丝内力。许是今日宅子里没有人,她并没有感知到任何气息。
她想了想,开口唤道:“燕西!”
“公子。”很快,门一开一合,燕西从暗处现身,闪身进了来。
“天黑之后,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