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见楚歌否认,再次问,“你这是和谁干了一架?”
整个神界,据说能打的上次全败在了赵宣手里,赵宣想了想,如果真有什么神能与楚歌一较高下,估计只有还未与赵宣动过手的天帝。
他从不掩饰自己心里想说的话,想说便说了,“难道是天帝记仇,故意把你叫去打了一场?”
楚歌知道赵宣的性子,没有把他眼底的笑意当做嘲笑,平静道,“没有。”
赵宣一听这话,再回想起当时天帝对楚歌的尊称,也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他们有没有干起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以赵宣的判断,他并不觉得天帝能够伤到楚歌。
“天规,抄。”楚歌不想让赵宣嗅到更多的血腥气,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经为他受了这三百下玄天雷。
他回来前,特意去告知了一趟司法处,让他们事后告知赵宣,三百玄天雷不必再受了,至于原因也不必说。
楚歌说话比之前更少了,一字一顿,让赵宣听的眉头微挑,“说实话,你这个性子,真是有点难说话!”
说话能精简就精简,恨不得不说最好。
如此性子,赵宣终于明白楚歌虽为天道,却在整个神界都无至交好友了。
这样的性子,堪比冰山,谁要是上赶着来讨好他,怕是都要被冻上好一阵了。
楚歌闻言,隐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指无意识的颤抖了下。
这身红色的长袍,衬得他肌肤如雪,光滑如玉,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凡间大婚。
他没有反驳赵宣的话,转身出了门。
赵宣早在这里罚抄的一个月里,对楚歌的性子有所了解,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离去而憋屈了。
更憋屈的情况都遇见过,如今只是不想搭理,有什么好憋屈的。
相比起楚歌不搭理的态度,赵宣觉得天帝与擎天,擎悟等人的态度更恶劣。
明明他们都知道钟离乃是无辜,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给他扣了一顶帽子。
赵宣越想越觉得烦躁,倒不是担心钟离,而是觉得这神界实在是没什么趣味,待着甚是无聊。
罚抄这种事,虽然熟能生巧,但换做谁,都高兴不起来。
赵宣不喜欢罚抄,坐在凳子上罚抄时,总是软趴趴的,能敷衍了事就敷衍了事。
外面传来淡淡的饭菜香味,闻到这个香气,他就更加不想抄了。
楚歌出去做了顿饭回来,赵宣抄出来的字数满打满算才不到三百,字体也更为潦草了。
若说上次罚抄,楚歌就已经见识过了赵宣的字能有多敷衍潦草,那么这次赵宣的敷衍就更加不掩饰了。
软趴趴的字体,像是一路爬过去的蛇,弯弯扭扭的。
简直就是仓颉为之吐血,夫子为之上吊!
楚歌匆匆瞥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苍白的唇色做完饭菜,似乎更差了。
赵宣原本想问两句来着,但一想到自己与神界水火不容的关系,还一剑劈伤了楚歌的右臂,当时也是这般鲜血淋漓,突然...就哑口无言了。
赵宣一边坐下扒饭,一边暗自想着,楚歌手上的伤,不会就是当时没有避开自己那一剑,而伤出来的吧?
这么想想真是有点罪过,楚歌被他刺伤不说,现在还要给他做饭,一副给人打工还受欺负的模样,看了实在...可怜。
赵宣暗自想着,要是让那些个神族知道了,说不定还要为楚歌打抱不平。
堂堂天道,却为了自己这个魔族洗手做饭,自然会引来他们的鸣不平!
楚歌因为疼痛的缘故,并未注意到赵宣的分神,二话不说的躺上了床。
躺在床上,而后背对赵宣,光是看背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有多讨厌赵宣,不想搭理他。
但只有楚歌自己心中清楚,在接下赵宣那一剑,又连续抗下三百玄天雷的他,如今处于摇摇欲坠,随时可能会倒下的悬崖边。
赵宣见楚歌做出与之前记忆里截然相反的行为,也没拆穿他说了谎,安静的吃完饭,继续回到座位抄写。
楚歌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已经许多年没有睡意的他,第一次睡得这么死。
就连赵宣什么时候往自己身边一躺,两人并肩躺在床上都丝毫未曾察觉。
楚歌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睁眼看到的便是赵宣的脸。
无论是鲜艳的大红袍,还是绝艳的容貌,都叫人过目难忘。
换做其他神,在楚歌已经躺下后,绝不会,也不敢在他身边躺下。
偏偏,赵宣可不是那些“循规蹈矩”的神族性子。
在委屈自己在桌子上趴一晚,和醒来被楚歌斥责一顿中,赵宣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楚歌脸色比昨日没好到哪里去,玄天雷能让神感觉到剔骨剜肉之痛,自然不是一两日就能恢复的。
他唇色苍白,浅色的瞳仁清晰的倒映着紧闭双眼,安静睡觉的赵宣脸。
赵宣睡姿,楚歌早在那夜醉酒就已经领略过了。
不是他想盯着赵宣一直看,赖在床上不起来,实在是某人的手大喇喇的搭在楚歌腰间。
侧着身子,面朝楚歌,膝盖弯曲着,像是要顶着楚歌腿,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