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净没想到自己能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活下来,反倒是会泅水的赵宣为了护他,几次撞上礁石,从而导致高烧。
他看了看赵宣那苍白的唇瓣,眼神晦暗不明道,“赵宣,以你之前对我所做的囚禁之事,就算是把你扔在这里,也无人可说我...”
锁在昏暗的地下室那半月里,独孤净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一雪前耻,现在好时机就摆在眼前,他...为何要迟疑?
“赵宣,你到底想要什么?”独孤净摸了摸自己长袍,胸口本该放着的几瓶药,在被河水浸泡后,如今是一瓶也没了,空空如也。
他又赶紧把目标转到赵宣身上,神情不自然的撇开眼,手指几次即将触碰到赵宣的胸口衣袍,就是下不去手。
手指反复的蜷缩,昨日赵宣给他渡气的那一幕不合时宜的出现。
独孤净手猛地攥紧拳头,闭眼,似乎想要就这么算了,让赵宣自生自灭时,还是猛地下定了决心,伸手往他怀里摸...
这一摸,摸来摸去,找到了几个瓶子,光从瓶子外面来看,他自是无法判断哪瓶药是要做什么的?
独孤净毕竟出身回天谷,即便没有标明药名,他还是动作迅速的打开一瓶瓶药盖嗅,来判断每瓶药的作用!
药瓶分别是红与蓝两个颜色,如果是按照师父从前教他们的习惯,蓝色瓶子应该是救命的药,红色药瓶乃是毒药。
独孤净却不想按照以往师父教的来判断,而是一瓶瓶的嗅,三瓶红色,两瓶蓝色,蓝色药瓶里有治内外伤的。
这个外伤的药所配药方都是最好的药材,内伤同样。
他找到了治外伤的药,剩下的三瓶药自然也就没去看了,而是随手将四瓶药重新塞进了赵宣怀里。
独孤净自从被逐出回天谷,就再没这么耐心的对待过任何人任何事,他将药抹匀在赵宣血淋淋的后背上。
赵宣后背衣袍被礁石撞得有些破损,独孤净索性把衣袍扯开,露出全部后背。
背上的伤口,让独孤净沉默了半晌,昨日的情形他至今铭记于心。
那般凶险的情形,赵宣明明可以松手放开,却偏偏要护着他,反而将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独孤净鬼使神差的碰了下赵宣伤口,这一碰,也不知是不是伤到了赵宣,本来一直没有反应的赵宣,竟在碰了后,无意识的深吸一口气。
深吸一口气后,更是低声呻吟的喃喃自语,“别松手...千万不要松手。”
赵宣的声音很小,却足以让独孤净听的一清二楚。
独孤净眼神暗了暗,而后转头捡起那边散落在地的两把剑就走,朝着树林的方向走去。
再回来时,他手中拖着一截竹子,还有一些柴火。
他在河边点火,砍了一截竹子,从河中接了许多水,然后把竹子高高吊起,下面架着柴火,将水烧开,撕下了一块衣袍角下来。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最后就是把撕下的衣袍一分为二,一块用在了额头上,为赵宣降温,另一块则是用来将赵宣后背伤口清洗干净。
只有把伤口清洗干净,才能上药,否则血淋淋的,根本无法抹药。
抹药时,赵宣后背总会时不时的挪动,显然,这伤口在河水里浸泡的太厉害,导致他疼痛难忍,何况又是在发烧,如此折腾不难受才怪。
处理好伤口,独孤净站起身,低头看着还在高烧的赵宣。
“赵宣,自此之后,我们两人前程往事一笔勾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嘴上这么说着的独孤净,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将赵宣捞起来,往自己背上背好,同样受了伤的独孤净,其实也是在勉强为之。
昨日本就受了内伤,后又在河水里浸泡了一天一夜,没有发烧已是最大的幸运,如今身疲力竭乃是正常。
背着赵宣,独孤净走了一段路,最后还是没能撑下去,在好不容易出了林子的湖边倒了下去。
*
武林中开始流传一个传言,说赵宣为了护着那个杀人魔头的独孤净,两人竟一同跳了河,河水湍急,只怕两人凶多吉少。
这样的传言越传越凶,这让当日目睹了他们两人跳河的一众武林人士都心虚得很,他们不敢提及当日之事,更怕回天谷一连折了两个弟子会让谷主对他们心存不满。
有心虚恐惧者,也有担心赵宣与独孤净若是活着,会对他们这些当日逼着他们跳了河的人起报复心。
为此,有些人暗中访查,他们打算顺着河的上游和下游都仔细搜查,决不能让独孤净与赵宣两个如此厉害的人物继续活着。
这种暗中查访,对独孤净与赵宣而言 ,却有不少的麻烦。
他们都受了伤,不敢出现在人太多的地方,幸而,救了他们的人是一个小村庄的年轻姑娘。
这个村庄位置很偏僻,如果不是刻意搜查,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这里来。
赵宣和独孤净两人是在小姑娘养伤,她家只有一个老婆婆与她两人相依为命,可能是因为条件不好,屋子不多,赵宣与独孤净两人安排在了一个屋子里。
他们两人似乎还是占了那小姑娘的屋子,小姑娘去了她婆婆房里,两人挤